他也没觉得不高兴,元帅明显就是跟他一边的,这场判决的结果已经差不多可以预料了。
本来就是,一场小事故,被这只雄虫搞得乌烟瘴气,他有空的时候得向虫皇提议,派虫去纠正乔丛离经叛道的思想,好歹他也是皇家议会的议员,事事拎不清,他就算再优秀,以后也会给帝国带来麻烦。
主法官满怀信心地回到主座,心情大好,笑道:“波纳尔的照片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了,那个时候查尔塞依旧是比纳循阁下的雌侍,雌侍犯错,雄主略施惩罚没有什么问题吧?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法官阁下,波纳尔的那些照片只是为比纳循的暴虐提供了更加真实的佐证,现在的情况是,比纳循虐待查尔塞致使他受重伤,而查尔塞现在并不是比纳循的雌侍。”乔丛并没有在意主法官身后的元帅,他其实并没有多在意这只只有一面之缘的雌虫,“按着法令来,这才是律法的意义,而不是因为某一个身份就随意开绿灯,我相信帝国的民众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比纳循常年募捐善款,帮助贫民地区的雄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从前的星网上也并没有报道过比纳家的任何丑闻,几十年如一日,足以见得比纳循作为家主的优秀。”元帅缓缓开口道,“仅仅因为一件事情就否认他所做的努力,这也不是帝国民众想要看到的,更何况,查尔塞做了那么严重的事情,他有现在这个下场,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乔丛都要被这些话气笑了,他是真的不明白,明明这条新法令完全就是为了保护雌虫而建立,但是这些雌虫一只两只的,都在反驳自己,维护一只违了法的劣迹雄虫。
元帅在帝国的地位很高,说的话分量很足,不少虫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去思考,发现确实是这样,比纳循做的那么多寻常雄虫做不到的事,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虫品,可能因为查尔塞实在是太过分了,才惹得比纳循动怒。
兔子急了还会咬虫呢。
被扣押的比纳循低声说道:“元帅说的那些事情我觉得是我应该做的,我对今天的事情无可辩驳,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就事论事,能有自己的判断。”
他这一番一虫做事一虫当的话,正好印证了元帅对他的正面评价。
乔丛只觉得这一番话给他的感觉很奇怪,特别像他从他弟手里没收的霸总小说,里面总会有一个茶茶的配角。
没想到比纳循那么大年纪了,茶味还是那么刺鼻。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的元帅脸色不像来的时候那么凝重,看向乔丛的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如临大敌,到底还是一只刚刚成年的雄虫,心思还是太浅了,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底牌,不是什么好事。
查尔莫在台下急的不行,他每隔一分钟就会看一下自己的光脑,也不知道威特拉有没有找到乔丛的导员,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副官的效率这么慢,那么久了资料还没有发过来。
他刚想发通讯去问进度,就有消息提示音响起,查尔莫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声音这么动听。
他立马跑到乔丛身边,把自己光脑递给他,上面是威特拉发过来的资料。
乔丛大概看了两眼,随即笑道:“我觉得比纳循的作为可能要重新考量了。”
他也不多说,就着查尔莫的光脑直接开卡共享投放他们刚刚拿到的资料,首先就是一只雌虫倒在血泊里的照片,上面的时间显示是的八十年前,之后都是各类不同的雌虫受伤的照片,甚至这些照片里面,翅翼受伤都是最轻的伤势了,他们的共同的身份都是比纳循的雌侍。
比纳循的雌侍很多,但是他每娶一位都会亲自带他去领结婚证,然而一般的雄虫是不会陪同雌侍领结婚证,一切的事情全部是雌虫一手包办,雄虫只需要坐在家里等着雌虫将结婚证和财产转移的文件送到他们手里来就好。
他因这这个行为,受到了广大雌虫的追捧和爱慕,热度仅次于当年那只声称只娶一只雌虫的完美雄虫,所以很多雌虫都以能嫁给比纳循为目标和荣耀。
但是几乎没有虫注意到,那些嫁给比纳循的雌虫,除了少数以外,他们就像消失了一样,基本没有虫再露过面了,现在看来,好像事情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乐观。
帝国的法律确实是向着雄虫,但是也不是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怎么惩罚帝国管不了,但一旦出了虫命,帝国也不会置之不理。
雌虫除了能生育之外,还能外出作战,对帝国而言,他们的价值也不低。
接着就是比纳循的财产流向,明面上确实是捐给了贫困区的虫,但是这份材料写得非常明确,这些钱一小部分给了各层的官员,另外的全部流向黑市,多用来购买违禁药品和违禁武器。
值得注意的是,流向官员的钱财,交给元帅的占了大头,至于那些违禁品,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用来干什么的。
乔丛轻哼了一声,煞有介事地看着座上的雌虫,问道:“元帅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
元帅在看到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就觉得有问题,他都已经想好各种措辞,说自己识虫不清也好怎么样都好,只要把他摘出来都不是什么大事,能替代比纳循的雄虫多的是,他不需要局限在一只完全靠下半身思考的废物。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被牵连了,还是以这么直接的方式。
“比纳循的雌父跟我是挚友,他的雌父早逝,托我照顾比纳循,这孩子长大之后报答我,有什么问题吗?”元帅皮笑肉不笑,即使他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平稳,但是略带一丝慌乱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而且这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资料,可信度也不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