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负重不断增加。再接下来,斯内普的眼睛被蒙上了,嘴里也被迫含上了硬币。
又三个月后,斯内普终于结束了第一阶段的“基础训练”。作为奖励,伊路米从山脚下的镇子里购买了大量的糖果。
斯内普脸色发绿地看着他大把大把地吃着巧克力,死心地开始点火烧烤某种可食用植物根茎。
“你不喜欢吃糖果吗?”
斯内普懒得看幽灵般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伊路米,郁闷地说:
“正常人类不会把那些东西当作主食,人类更需要维生素和蛋白质。”
“哦,”伊路米眨了眨眼睛,把分给斯内普的那份糖果也扫到了自己身边。
看着那双大大的猫眼里心满意足的笑意,斯内普挫败地叹了口气,正想说点什麽,突然树林深处传来一声充满痛苦的巨大咆哮。
然后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树林中扑了出来,肮髒的脸上两只绿色的眼睛满是暴虐的杀意。
它低吼着,向两人走来。
室内训练
“该死!这里怎麽会有狼人!”
斯内普一边诅咒一边拉着伊路米小心地向后退去,他挥舞着一根燃烧的枯枝,但他不知道火对于这种东西到底有没有效。
“这种怪物没有理智,力大无比,小心它的嘴,据说狼毒没有解药……”
斯内普竭力回忆着图鑒上的描述,缓解自己心跳的同时给身后的某人扫盲。他紧紧盯着狼人纠结的肌肉,紧张地估算着它跳跃的距离。
那书上到底说没说狼毒只在牙齿上?爪子安全吗?
斯内普觉得怒火在自己心中熊熊燃烧,该死的,那本破书上竟然说这玩意很罕见!
“狼人?”伊路米眨了眨眼,这种东西相当受到人类的推崇,很多电影里都着重表现了这东西的强悍。
他很有兴趣。
他沖上去了。
斯内普目瞪口呆地看着黑发青年幽灵一般出现在狼人面前,轻描淡写地架住狼人挥下的利爪。白皙的手腕和狼人的爪子相比简直纤细地惨不忍睹,但狼人狂吼着鼓起了全身肌肉仍然半点动弹不得。
“就这样了吗?”
他听到伊路米有些遗憾地低语,然后只听两声脆响,两只毛绒绒的利爪齐齐掉落在地上,然后伊路米左手闪电般地一探,狼人的头颅便像坏了的玩偶一样掉了下来
——仍然保持着咆哮的样子
它甚至没来得及感到疼痛。
斯内普低头,看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他分不清自己狂跳的心髒有多少是因为恐惧,又有多少是因为渴望,或者……
“你这个白癡!你竟然就这麽沖出去,它可能把你的脑袋咬下来!”
气急败坏的斯内普对着伊路米吼叫,伊路米无辜地看着他,考虑是否该解释下自己寥寥的两次魔法接触里曾经看过狼人和巫师打斗。
解释?不解释?
真麻烦,还是算了吧。
伊路米不负责任地想,一手刀打昏了怒火中烧的少年。
世界清净了。
狼人的尸体为伊路米对新世界魔法生物的了解贡献了最后一点力量,当斯内普醒来,没看到比一片指甲盖更大的尸体。
而伊路米在烧烤着一个颜色诡异的桃形物体。
当意识到据说是专门为他补充蛋白质的爱心早饭和某种长毛生物可能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后,斯内普吐的昏天黑地。
斯内普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会食用任何不明物体,他宁可随身携带清水和压缩饼干。
斯内普很愤怒。
一开始他为对方的轻率行为和打昏自己愤怒,当黑发青年无辜地说出“可是那东西很弱”这样的话后,他的愤怒开始针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作为一种发洩,因某人的跨国工作而使野外训练告一段落时,斯内普一头扎进了书籍之中,目光如闪电一般查证着每个标点的错误、每个字的谬误。带着某种难以描述的怒火,他将能得到的每一点知识嚼地粉碎、嚼成渣。
对他的行为伊路米非常欣慰,广博的知识对杀手是很重要的。虽然揍敌客往往以强大的战斗力称霸杀手界,但就伊路米的个人体验,有的时候一些小常识比强大的招式更有用——更有效率,并且更容易掩盖痕迹。
为了鼓励斯内普的发奋,同时也为他竖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伊路米购买了大量经济学书籍作为斯内普刻苦学习的奖励,并亲自为他讲解了成本管理在杀手界的应用。
相对于伊路米的愉悦,斯内普的脸长期保持着铁青。
事实上这点让伊路米也非常欣慰,在他看来,能有一张任何时候都不洩露内心的脸——不管是白色还是青色——对于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来说是很有利的,斯内普竟然能自发地领悟到这一点,伊路米觉得自己收他为徒的决定实在是英明至极。
不过伊路米也并非没有烦恼。
“杀手,虽然听起来是个身为狩猎一方的职业,但往往也会成为别人的捕猎对象,比如目标家属、赏金猎人……”伊路米停顿了一下,无光的眼睛露出了一丝深思,“以及变态,事实上这最后一种更为麻烦些。”
“然后?”斯内普不耐烦地催促着他进入正题,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但他越来越难压下心中的不良预感。
“所以有些针对最糟糕的情况的训练,比如刑讯和抗毒。”
不理会斯内普几乎要瞪出来的眼睛,伊路米大大地叹了口气,颇为苦恼地说:
“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厉害的毒药,我暂时只能準备最基础的品种……不过毒药总会有办法的。事实上比较麻烦的是刑讯课程,虽然大多数用具我都找到了替代方法,但居民区电压也太低了点,电椅的上限也达不到标準……本想定做一个,但你说过魔法学校是寄宿制,只能用半年好象有点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