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脸上涕泪横流,头花白,都是倾了全家之力,把孩子送去书塾读书的。
没想到,最后是这一场无妄之灾。
他们多少人,都跟她一样,经历了莫大的悲痛。
程天坤的哆嗦着,双腿已经在打颤了。
谢晓成可不是魏成功能比的。
魏成功在似水县能只手遮天,那是因为谢晓成不管事,基本上都在军营,极少回似水县。
可若是谢晓成要管,那就还真的不好办……
谢晓成初到似水县的时候,程天坤也想过拉拢谢晓成,然而没想到的是,谢晓成纹丝不动。
后来他才知道,谢晓成是京官外放。
曾经是御林军里的人,皇上身边的近臣,哪里会收钱财?
索性,谢晓成没收钱,也没有难为他,一心只守着军营,做他的定北大将军。
程天坤便也没想过要拉拢人了。
魏成功和谢晓成一比,高低自现。
一个一辈子都没有去过京城的人,一个皇帝身边的近臣。
一个芝麻官,一个有品阶的大将军。
一个手里只有几个歪瓜裂枣的县令,一个手里握着兵权,手下几万兵的大将军。
肯定是谢晓成更厉害啊!
被许愿注视着,程天坤咽了咽口水,顿时没了气势,“既……既然是大将军的话,小的,自然是不敢。”
程天坤不再多言,许愿转身,同张越道:“哥,继续击鼓,今日这公道,魏县令给,得给,不给也得给!”
毫无疑问,她这一句话格外的振奋人心。
张越回头抄起鼓槌道:“好!我就不信现在魏县令还能坐的住!”
不止张越击鼓,跪在地上的人的也一一爬起来去击鼓。
一时之间,县衙门口围满了人,鼓声震天。
百姓摆手叫好。
人群外面,程止成背着许文贤钻到了最里面,而后把人放下。
看见许愿一身白衣,负手而立,气势夺人。
程止成不由道:“许愿真厉害。”
许文贤亦听见了许愿先前说过的话,他握着手杖,走过去,开口道:“愿儿,回来。”
“父亲,你怎么来了?”许愿一愣。
想起前世经历,联想到许文贤刚刚说过的话,她顿时有些慌乱。
许愿怕,怕许文贤和前世一样,让她隐忍。
然而,她还没开口,便听见许文贤又道:“你父亲还在,这种事,便轮不到你来逞英雄,该状告之人,也应该是你父亲才是。”
许文贤抬头,看着县衙,眼底漠然。
似水县县衙,官官相护。
他不能让许愿进去,这门一旦关上,极有可能打不开,就是有谢晓成的令牌又如何?
谢晓成在军营,终究是鞭长莫及。
然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许愿不能退,那他就替许愿进一步。
许愿闻言,顿时就明白了许文贤的意图。
她道:“父亲,魏县令不会把我……”
许愿话音未落,县衙大门也开了。
魏成功道:“何人在此,击鼓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