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拒婚,娶了一个毫无背景势力的医女。
长公主为此恼羞成怒,本应进翰林院的人,被贬去了太仆寺。
太仆寺是什么地方?管车马的!杀鸡焉用宰牛刀?细数大安王朝历代状元郎,从未有过如此待遇,说是羞辱也不为过。
徽州胡家也传信希望胡天祥休妻另娶公主。
但胡天祥不愿意,为此他差点跟家中决裂。幸亏胡家没有别的出息苗子,两方才有转圜的余地。
故事整体历经很长时间,但讲起来只有寥寥几句,胡明心透过那只言片语,脑海中浮现出父母当年力排众议在一起的样子。
一个是意气风发的状元郎,一个是籍籍无名的医女,一个甘愿放弃前程,一个承受压力毫不动摇。
公主就算耍再多手段,也难以拆散两人。
“先生讲得可谓是荡气回肠,只胡家已被灭口,不知那位长公主现下如何了?”
“长公主求而不得,纳了怀远将军为驸马,后怀远将军战死疆场,又嫁给了她小叔子。”
……
很好,这很长公主。
不过,长公主既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嫁给小叔子,那应该早已放下父亲这段往事才对。何必多年前父亲还未起家时不下杀手,如今来这一套。
一切只能证明,她追了条没用的线索。
待说书人离开,胡明心红着眼,肩膀微微颤抖,忍不住道:“冬藏,我是不是很笨?”
“姑娘何必如此说?不查到这里谁会知道长公主的动机?而且也没可能长公主一定不是,要想知道胡家背后之人,得看胡家倒台后,究竟是谁得利。”
胡明心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向冬藏,情绪杂糅下她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蒋珩给她找的侍女,确实比之前的那些强多了。
“那我们怎么才能知道是谁得利?”
“姑娘,你家的账本都是谁在管?胡家家中一百三十五口人不假,但胡家是姑苏首富,店铺繁多,外面的家可没被杀,按理是能看账面流水的。”
她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垂下头。真定城的钱庄已经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想从外面的商铺要账本,行不通。
那么问题来了,她只会看账本,不知道去哪里才能要来账本。
冬藏似乎叹了口气。
天香楼的房间不小,但冬藏走了两步,对于胡明心来说,压迫感就提高了。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困境,冬藏却好似已经知道了她的困境。
屋内陷入沉寂,胡明心面色随着时间流逝愈发滚烫。想要解释几句,却又无从开口。
“姑娘,汴京有胡家的店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