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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皇上，您就这么出来了，皇后娘娘恐怕会有埋怨的。”汪华有些担忧地说道。

李怀璟极为不满地瞥着他，斥道：“糊涂东西，竟敢管到朕头上来了。朕让你摆驾披香殿，哪来这么多废话？”

“是，是奴婢的不是。”汪华忙点头哈腰地认错。

李怀璟来到披香殿时，特地没让人通报，进门见周淑妃和皇次子李秉墉正在用膳，笑着说道：“好啊，朕没来，你们到先吃上了。”

周淑妃忙放下碗筷跪拜道：“妾身不知皇上要来，竟未接驾，实在有罪。瑞珠，还不快再添一套餐具。”

瑞珠匆忙摆了餐具，李怀璟坐下后，让周淑妃赶紧起身。

“柔仪，快别跪着了，起来用膳。朕今晚还没怎么吃东西呢，来你这儿倒有些饿了。”

周淑妃满面笑容地看着李怀璟，抿嘴笑道：“瞧皇上说的，难道皇后娘娘没让皇上吃饱吗？”

李怀璟看着眼前的菜肴，疑惑道：“柔仪和墉儿怎么吃得如此清淡，难道要为宫中省钱粮吗？”

“父皇，母妃是特意这样做的。”李秉墉脆生生替周淑妃回答，“三弟早殇，母妃心里难过，所以要小厨房做些清淡的小菜。”

“柔仪，还是你懂朕的心思。”李怀璟听了这话，鼻子微微发酸，“朕一想到堉儿，心里就难过，这两日竟饮食俱废。”

“皇上。”周淑妃柔声劝道，“妾身在皇上面前不敢妄言什么，但皇上正值当年，宫中的嫔妃们也都年轻，皇上定会还有更多的子嗣。皇上思念三皇子，虽是慈父情怀，但到底是一国之君，保重龙体要紧。这道荠菜汤的口味清淡，皇上不妨尝尝？”

“淑妃果真体贴。”李怀璟依着她尝了口汤。

一同进完晚膳后，二皇子被奶娘带了回去。

“朕觉得墉儿这孩子天资聪慧，像你，也像朕。”李怀璟对周淑妃说道，“朕问过墉儿的师傅，说他看书一目十行，对答从善如流，这是因你悉心教导之故。”

“妾身不敢当。”周淑妃谦虚地应道。

“朕想着，等再过几年立墉儿为太子，朕也好放心。”李怀璟放低了声音，有些随意地说出这话。

周淑妃惊喜地抬眸看向他：“皇上此话当真？”

“朕与你自幼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李怀璟暗暗地打量着她，却语带笑意，“你说说，朕什么时候骗过你？”

“妾身替墉儿谢过皇上。”周淑妃起身拜谢，“妾身以后必定好好教导他，绝不辜负皇上的一片苦心。”

“朕知道，柔仪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朕幼时与你同处念书，先帝还常夸你，说你若是个男儿，定是宰相之才。”

“妾身怎能及皇上？”周淑妃微微一笑，“皇上贵为天子，妾身不过是皇上手里的风筝，皇上高兴了才把妾身放得这般高，可这线啊，还在皇上的手掌心里。”

李怀璟笑了笑，又听她道。

“皇上，妾身心里想着一件事，不知皇上是否同意。”

“你先说说看，朕再行定夺。”李怀璟接过瑞珠递上的茶盏，垂眸看着清亮的茶汤，浅浅地呷了一口。

周淑妃粲然一笑：“皇上，虽说宫里姐妹众多，但皇上中意的不过是莫昭容、元婕妤与田美人这几人。莫昭容和元婕妤两位妹妹入宫已有半年，一直未有喜讯传出。田美人又沉湎于丧子之痛中，想来也无心侍奉皇上。故而妾身以为，皇上不妨再选几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入宫，陪伴皇上，以充实后宫，也好为皇上延绵后嗣。”

李怀璟迟疑道：“这怕是不妥吧？虽说如今天下太平，但在全国采选女子入宫，未免会引朝臣非议、百姓不满。依朕看，还是算了。再者，你就不怕朕宠幸他人而冷落了你？”

“妾身只要皇上心里有妾身就足够了，不敢后宫一枝独秀，影响了千秋大业。”周淑妃低头应道，“皇上，这事不妨就交给妾身来替皇上留心着？”

李怀璟沉吟片刻，才应允道：“倒是不急，也罢，交给你比交给皇后办让朕放心。柔仪，这后宫里朕最信任的是你。”

“妾身定不负皇上嘱托。”周淑妃听出他这话中深意，不免一阵心惊，却又语带羞涩道，“皇上，时辰不早了……”

李怀璟放下茶盏，捏了捏眉心：“近日事多，朕还有奏折要看，柔仪早些歇息吧。”

周淑妃微微一怔，见他起身就走，忙跟着送出门外，对候在外面的汪华叮嘱道：“汪公公可要悉心照料，别让皇上累着了。”

汪华也正奇怪皇帝怎么不留宿披香殿，赔笑着应道：“淑妃娘娘放心，奴婢自会尽心竭力照顾好皇上。”

李怀璟又想到一事，停了脚步，回身和周淑妃道：“堉儿的事……”

“三皇子出了那样的事，多半是增成殿的宫女内侍们照顾不周。”周淑妃已猜到他是要问什么了，还未等他说完就回话，“妾身已经处置了三皇子的乳母，安排了新人去增成殿服侍着，皇上大可放心。”

“嗯，就交给你了”李怀璟凝眉不展地咬牙恨道，“定要严加惩处，绝不姑息。”

“妾身明白。”周淑妃一概应下。

接驾

皇帝几人在那边说着话，莫渝这边也用完了晚膳，入夜后没什么事做，便拉着玉英和檀蕊打听后宫中的情况。

“昭容兴致倒好，想知道宫里新近发生的事，该问小夏子去，他的消息最灵通了。”檀蕊笑嘻嘻地说道。

昭容今日开朗许多，在后宫里能有这样的改变，算是桩好事，所以玉英和檀蕊这两个丫鬟也是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