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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不是不想阻止而是不能吗……，”五条悟思索片刻，敲击着桌子，苍穹之瞳一瞬不眨地凝视着被封印的诅咒之源。

“因果的颠倒，不可避免的诅咒——只要接到就一定会死，不如说死亡的那刻才会拨通诅咒电话吗。”

五条悟发出一声嗤笑，苍穹之瞳熠熠生辉。

“有意思，上次咒怨也是时空的封闭，因果的闭合——”五条悟回头望去，金发的少女面色严肃地与他对视。

“是这样吧，鸣子”

“啊，上次那家伙的领域还没展开就被我和九喇嘛轰烂了，但是这次很糟糕，因为——”

鸣子担忧地望着被束缚在无数红线之中的少女，没有任何迟疑，笃定地开口:“野蔷薇已经接了电话了吧。”

与听到鸣子所言立刻紧张地站起来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不同，身为血亲，溺爱孙女的老人只是发出了无奈地叹息。

“是啊，真是笨蛋的孙女。”

……

“既然这样，野蔷薇的‘死亡’是不可避免了，不如说一定会发生才对。”

五条悟重新戴上了眼罩，平淡开口，声音中听不清喜怒。

“怎么会——!”

“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几乎立刻发声，与激动的二人不同，钉崎祖母只是无言的沉默。

伏黑惠吞咽着口水，感觉一片苦涩，“钉崎现在不是在结界之内吗!现在也平安无事……”

“那仅仅是……没到时间罢了……”

老人闭上了眼睛，语气晦涩，“老身只是想也许，也许，说不定封印住小蔷薇的咒力，隐藏住她的气息，这样就能骗过诅咒，骗过死神——”

“但是，果然……人类无法欺骗神明吗。”

说到最后，钉崎祖母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颤抖，年近百岁，垂垂老矣的老人一生之中见过诸多死亡，早已习惯了将生命漠视平等的看待，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她不止一次的教导过钉崎野蔷薇，咒术师与死亡常伴，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眼见证溺爱的孙女的死亡，以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提前袚除”虎杖悠仁的声音犹如生锈的唱片，播发着滑稽可笑的声音。

“不行，如果一开始就袚除了诅咒，野蔷薇根本就接不到死亡预告，既然接到了死亡预告那就证明死亡已经发生。”

五条悟的声音冷静的近乎冷酷，“而且恐怕那个咒灵也只会在野蔷薇要死的那刻才会现身吧。”

仿佛是天塌地陷，粉发少年跪了下来。

难以抑制地呕吐感从他的喉咙中涌出，就在他的心将要被绝望吞噬的那刻——

金发的少女抱住了他，看见弟弟的表情，鸣人简直气到想立刻解除变身殴打五条悟了!

虎杖悠仁感受着怀中熟悉的温暖，犹如幼时被哥哥拥抱一般，苦痛，难受，窒息，无能为力的绝望，种种晦涩的情感涌上他的喉头。

他现在真的很想撒娇，但是不行，惠还在这里，他一样的难受，野蔷薇还在这里，她比他更加痛苦，所以，他必须加油，加油加油地想出解决的方法，他必须要更多的更多的更多的救人……

“才不是没救了，悠仁，不要绝望，火影都绝望了，谁去拯救同伴。”

火影

熟悉的词语唤回了虎杖悠仁的思绪，记忆之中哥哥常常挂在身边的不明觉厉的词语，为什么鸣子老师会知道

虎杖悠仁的脑海中仿佛堵了一面墙，怎么都转不过弯来。

金发少女捧着他的脸露出来大大的笑容，那张笑容再一次与虎杖悠仁记忆中的兄长重合，这一次，虎杖悠仁依稀见看见一个金发蓝眼的少年。

“悟，你不要欺负女孩子啊，野蔷薇刚刚一瞬间都裂开了，悠仁和惠也是，身为老师啊至少好好保护学生的身心健康吧。”

“你这个不良教师……”

“欸!好过分，鸣子是对人家说教吗~”与刚刚严肃的表情不同，五条悟此刻立刻摆出一副西子捧心的夸张态度，语气中带着一如既往的轻浮让伏黑惠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哈哈，虽然大概相信自己过去名义上的“监护人”，伏黑惠也不得不承认，他刚刚也被五条悟的演技吓得心脏停滞了一瞬。

如果不是“鸣子”老师的话，他距离暴走也就一瞬间了。

“但是，野蔷薇的确要‘死’一次哦。”五条悟收敛了笑容，手指放在了精心保养的唇上，“说不定就真死了哦，鸣子。”

什么意思？!

伏黑惠立刻转头注视着金发的少女，却见平常大大咧咧的少女，面色严肃地开口。

“啊，嗯。”

“我知道的，悟。”

“我不会有事的，如果真的死了，那也就证明我只是那种程度的男……女人了。”

有一瞬间，伏黑惠的瞳孔放大了，他当然信任“鸣子”老师，但是，他的脑中不可控制的播放起了粉发少年的绝望——

深爱着哥哥鸣人，在这世上只剩最后一个亲人的虎杖悠仁，如果悠仁他知道鸣子是他的哥哥，如果虎杖鸣人真的“死”在虎杖悠仁的面前，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然后，在情感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伏黑惠的理智突兀地闪过了一个念头——两面宿傩，是否会趁机占据绝望的虎杖悠仁的身心

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伏黑惠感到一股寒意拽住了他的心脏，从背脊窜起来的冰冷之意，让他浑身毛发炸起，犹如在深冬腊月浸湿冰水，阵阵刺痛。

但是，他无法将猜想说出来，因为现在一切还未发生，没关系的，伏黑惠安慰着自己，记忆中的粉发青年拥有压倒性的力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毫无意义，更何况有五条老师陪伴在他的身旁，六眼的神子无所不能，即便面对死神也毫无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