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让孝恭伯伯见笑了,孤居然靠那孩子解了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李孝恭欣慰地说。
太子沉默地走了一阵,忽然说:
“或许比起我,他更适合这个位子呢?”
“哪个他?魏王李泰?”李孝恭望向了上位的李泰。
陛下正亲昵地执着李泰的手,谢绝肥胖的四子对自己行跪拜之礼。
在规矩森严的太庙典礼上,这已经逾制了。
恩宠着实不一般。
李承乾的视线则飘向了小皇子们站立的地方,眼睛渐渐眯细,仿佛一把利剑。
“是啊,李泰……”
…………
端午佳节,天气渐热,蛇虫出动。
雄黄酒也成了长安城的抢手货。
就在这大人痛饮雄黄酒、小孩在额上点雄黄酒的节日,长安人都在激烈地讨论八卦——
玄武门要翻案了!
证据就是,李元吉的原配和女儿,都得到了正名!
众所周知,都人民的政治嗅觉最灵敏。
他们率先嗅出,大唐的政治风向正在酝酿着剧变。
…………
“唉,要是我能囤一批雄黄,横竖能小一笔……不过我短时间内不打算出宫了,挣再多钱也就是数字。”
李明百无聊赖地趴在书桌上。
房玄龄的授课声如魔音灌耳,抽取着他的精力。
册封典礼在上午,下午接着上课。
奶奶的,这么卷干什么,你们也考公?
李明现在一身轻松,唯一的挂念,就是那位从第一章开始就活在背景板里的侯君集同志了。
他现在还被禁着足,而跟屁虫韦待价也有些过于尽责了。
那红着眼把李明从宫墙上揪下来的气势,好像欠了他一个十六卫大将军似的。
都怪自己太讲义气,放出了豪言。
这几天,他都不敢面对侯宝琳和长孙延的目光了。
讲台上的房玄龄瞥了他一眼,道:
“李明,你回答一下‘维民所止’隐含了哪几层意思,以及对我朝政策有何启示。”
“啊?这个,那个……”起手就是一道申论题,李明有点抓瞎。
就在这时,书童匆匆进入,在房玄龄耳边低语几句。
房玄龄面无表情地对学生们说:
“今天的课先上到这里。”
居然提前下课?
对这种太阳打西边升起的好事,李明抱着本能的警觉,追问:
“老师,是不是生了什么急事?”
“事情倒也不急。”
房玄龄看着李明,浑黄的眼睛中夹带着复杂的信息。
“大唐宗室名将、河间郡王李孝恭,薨于安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