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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2页）

多丽斯紧闭双唇，脸色没有什么表情，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可是，她眉眼间的委屈与悲伤，却是无声无息蔓延开来。

寂静里突然响起的低哑声音，那么小声，却又震耳欲聋，只听汤姆隐忍痛苦的声音说着，“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可你的存在，会杀了我。”

会让他流血而死。

从前他就很想知道她会为了什么事，去夺走她认为珍贵的所有生命，尤其是人的生命。

他却没想到，她居然会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在她还没有意识爱上他的时候。

竟然是为了他。

多丽斯迷茫的思路突然有了线索。

他恐惧她什么。

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他说得太隐晦，但她听懂了。

她睁眼直勾勾看着那双黑眸，理智和情感在里面厮杀不止，如此挣扎，如此痛苦。

多丽斯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在害怕什么？你在乎我，就这么痛苦致命吗？”

他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现在，都敢明明白白地说一句在乎她，会保护她。

终究是过去影响着现在了。

只是3天，他的性格变了。

汤姆不回答，只是看着她。

多丽斯心中一紧，轻轻说着自己的证实，“你怕我不能一直陪着你，是不是？感情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怕我不能一直爱着你，是不是？一眼望去就失败的结局，所幸连开始都不愿意，是不是？”

她拼尽全力最后一次问他，以近乎沙哑的哽咽，“那天晚上的答案，你想好了吗……能回答我了吗？”

如呢喃一般缓慢而颤抖的声音，轻轻再次扣上他心上沉重的腐朽大门。

那天晚上，她问他，‘你爱我吗？’

如果这种感情名字，它叫‘爱’的话。

汤姆欲言又止，似是认清了无法逃避的现实，但整个人仍是烦躁不安地矛盾。

看着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汤姆轻轻说着，“是。”

仿若喉间传来的低微哀鸣，心也随之坠下，尘埃落定的剎那，答案清晰可见。

一锤定音。

捕捉到他眼神剎那间的感情，不断汇聚的爱，比爱人间的真诚缱绻告白还要惊心动魄。

眼泪不受控制地崩溃流出，根本不由她自己的意志做主。

多丽斯脸上似哭似笑的表情，复杂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