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烟毕竟也不是个傻子,这几天大家普遍对她热情了些是为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不想拆穿罢了。
然而纵使她再安守本分,也总有爱八卦的人想要知道一些消息来满足自己的窥探欲。
花艺老师终是忍不住与她套起了近乎,问出来的话也比以往要大胆了不少“时烟小姐,听说你和封先生已经订婚满一周年了,这次他回来是不是代表你们婚期将近了”
音落,时烟手中的花枝随之折断,干脆利落,留下一桌残损的花瓣。
原本还算有笑意的脸,冷若如霜,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花艺老师哪里有见过情绪反差如此之大的她,当场就愣住了。
不过能混到富豪家里来做花艺老师的,不是人精就是技艺群,她连忙找借口快过了这个话题。
又状若无意地随意与时烟唠嗑了一会儿别的,然后忙不迭地宣布下课随黎管家离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完美诠释了“逃兵”两字。
只剩一个人的花坊里,钢琴曲还在响着。
时烟轻轻松开自己的掌心,上面一片鲜血淋漓。
然而她就像是没有痛觉似的,面不改色心不跳,满是淡漠。
身后响起开关门的动静。
时烟也没有回头看,只默默地盯着窗外的雪景呆。
直到肩膀上按上一双骨骼分明的手。
她的身体一僵硬,立马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掩藏伤口,可还是在下一秒的时候被人按住了。
男人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带着责备“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
“我你”这个时间他不应该去上班了吗
“过来。”
男人丢下这句话并放开她的手,然后去到边柜前翻找医疗箱。
一向没脾气的时烟无法在这时候任性不听话,毕竟封则衍一严肃说话,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命令去做。
于是她乖乖站起来,全程跟在男人的身后等待上药。
花了不少力气简单处理后。
男人举起她的手吹了吹,目光里还有因为担心而盈起的怒意,只是心疼始终是多于生气的,所以他整个人的状态比全然冷漠时,有温度得多。
“才一会没看着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男人紧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语气愈责备。
但手指始终不敢离伤口太近,唯恐刺痛她。
这些小心思,时烟是能感受到的。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刺激他“你没法看着我的时候可多了。您是大忙人,哪怕我有一天跑丢了你都不知道。”
男人突然眸色一凛,语气变得狠厉“放心,你跑去哪,我都会把你找回来,然后每天绑在床上,让你睡前是我,睡醒也是我。”
时烟一抖,吓到了。
虽然不信他说的,但脑袋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画面。
小脸就红得不得了。
为了防止话题往成人夜晚跑去,她立马转移注意力“你不是应该已经在公司的么,来找我干什么”
“下雪天自然不上班。还有是大伯来了,他说要见你。”
时烟一愣,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和封则衍气质很像,但既不苟言笑也不温柔以待他人的中年男子。……
时烟一愣,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和封则衍气质很像,但既不苟言笑也不温柔以待他人的中年男子。
其实她只见过他一面。或者准确的来说,是远远的偷看过他一眼。
那是她与封则衍订婚后的第三天,一切还算甜蜜的时候。
这个曾放话决不出席他们订婚典礼的大伯,竟然一早就亲自找上门来。
而很不巧的是,那天为了给封则衍圣诞节惊喜,她也一早就躲在书房里准备在他工作的时候跑出来送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