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然没有被君臣唬到么?
怎么还是如此放肆。
苏陌唤道:“掌印?”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将苏陌抱得更紧了。
苏陌被箍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心生狐疑,想要回头去看看他,却被那人捂住了眼。
“不许看。”声音微颤,低哑得不成样子。
苏陌心尖一颤:“你是谁?”
“陛下好狠的心。”
尖细的嗓音在耳后响起,他握住苏陌的手指,摁在小腹最柔软的地方:“陛下用一座衣冠冢便将咱家打了,君去无归期,生死两茫茫,陛下好狠的心。”
苏陌胸口如被重石压住,难受得弓起身子。这个人……
“自陛下走后,院里的红豆树便未再开过花了。”那人贴着苏陌蜷曲的双腿,将他更紧地拥进怀里,他轻嗅着苏陌颈间的味道,说道,“咱家知道陛下没有死,陛下只是弃我而去了。”
“你怎会如此狠心?”那人说着,忽而张开嘴,咬住了苏陌细白的脖颈。
苏陌疼得浑身一颤。
曾经他也这么咬过裴寻芳,可裴寻芳未吱一声。
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忽的一下涌进苏陌心口。
苏陌抓住那人遮他双目的手,颤声道:“松开!”
“生死相隔?时空相阻?”那人低笑着,舔舐苏陌颈间跳动的动脉,“我守着陛下的一句‘未有归期’,等了十年了。”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苏陌。”
苏陌。
苏陌在他掌心倏地睁大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在说什么!
苏陌开始用力去掰那人的手,可那手却如铁钳一般,苏陌用尽了全部力气,却根本掰不动。
“你给我松手!”苏陌急得要哭了。
房间交融的地方开始崩裂。
“请再满足我一次……”那人说着,仿若诀别的爱人乞求着最后的温存,“让我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痕迹。”
“就像过去一样。”
“裴寻芳”捧住苏陌的侧脸,用尽所有的痴狂与爱恋,如撕咬猎物的兽一般,狠狠咬了下去。
牙齿刺入细嫩的皮肤。
苏陌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忽闻“嘀嗒”一声,悬于半空的那滴水珠,落入了莲叶状的受水壶中。
所有禁锢着苏陌的力量,瞬间消失。
那个咬着苏陌脖颈的人,那双苏陌掰不开的手,还有那人留在苏陌耳边的气息,都如同空气一般,瞬间被抽走了。
卧房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窗外红日高悬,室内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