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池願結束話題前,又能拋出的問題,讓他繼續說下去。
就這樣,兩個人足足打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
池願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嘴巴都快幹了。
喝了口水,才問,「對了,你現在是在祈家?」
「嗯。」祈越點了下頭,又意識到這是電話,對方看不見,補充道,「在二樓。」
池願問:「住的還習慣嗎?房間大不大?」
「和你的房間差不多大。」
池願心說這還差不多,又問了幾個問題,發現祈家在物質條件上確實沒虧待他,才鬆了口氣。
這次寒假,祈越沒有回自己的出租屋,而是被祈老爺子接去本家。
不止是他,祈桑和祁陽都在本家待著,說是要一起過年。
但從祈越偶爾提及的內容來看,三人的相處並不融洽。
池願看了眼手機,已經快十點了,兩個人竟然打了三個小時的電話。
他打了個哈欠,這時候才想起來問最關鍵的問題:「對了,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對面沉默了好幾秒,在池願以為電話快壞了的時候,祈越清冷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監督你學習。」
池願:……
不是,這老師也太負責了吧?
他太震驚了,以至於沒有注意到祈越剛才的聲線微微緊繃。
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可是……你現在不是我的家教了啊。」
「……」
沉默片刻。
「知道了。」
祈越說完,不等對面的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丟在桌面上,心情差到了極點。
昨晚回到祈家以來,他的情緒就不是很好。
見到的每一個人,都覺得好吵、好煩。
腺體微燙,是易感期來臨。
即使打過抑制劑,那股出於本能的暴戾情緒還留有殘餘。
視線掃過桌上的玫瑰永生花,心底突然生出奇異的渴望。
想聽到某個人的聲音。
想被熟悉的氣息安撫。
情緒不斷放大,驅使他打開手機,撥通了某個號碼。
對面並沒有接通。
祈越打開朋友圈,看到沈知晚發了的動態,幾張貓咖的照片和自拍拼接在一起。
指尖停在某張照片右下角。
一節白嫩纖細的小腿,穿著淺色運動鞋,腳踝脆弱地像是一掐就斷。
祈越閉眼深呼吸,煩躁的情緒似乎壓下去一些,但因為憋得太久復又翻湧上來。
他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盯著天花板,靜待時間流逝。
晚飯過後,祈越再次打開朋友圈,看到沈知晚發了動態後,才打電話給池願。
還是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