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哥和嫂子的婚姻,似乎就这样无疾而终,炼血魔姬不是朽木家所高攀的了的,因此朽木家的长老们也没有反对。按照他们的意思,就让流苏的身影一点点淡出朽木家,无论是谁,从此以后只称她为总队长,全当她没当过这个主母。
可是如果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大哥他会很伤心吧!
只是大哥的事情她无法做主,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总队长,待会儿我去看大哥,您可以和我一起吗?”
听到了这样的请求,流苏终究还是应允了,白哉无论怎么说都是她的救命恩人,他身上最重的伤也是因为替她挡了那一刀而造成的,所以,去看看也无妨吧!
要知道这些天她借口事务繁忙没有去看他并不是因为不关心,只是怕面对白哉的时候自己摆不正态度。如今过了一个星期,她大概……也能泰然处理这一切了。
露琪亚褒好了汤后,两个人一同去了四番队特意为白哉准备的特殊病房——不是因为贵族的原因,而是那一刀实在太重,如果不是卯之花救治的及时怕是连保命都成问题。可是……
想到了白哉的伤势,流苏不禁觉得头脑有些混乱。
她究竟应该怎样对白哉呢?她怕自己把持不好分寸,现在这个总队长之位她还有诸多地方处于适应期,在这个时候如果惹出了什么人不好的传闻,这无论是对白哉还是对她都有所损害。
果然,无论是流苏还是炼血魔姬,当面对自己的内心时都是一样的不坦诚。
转眼间两个人已经到了三楼,可是那个四番队第七席叫什么山田花太郎的竟然借口身体检查把露琪亚叫走了。所以现在只剩下流苏一个人孤零零地敲了敲门。
天哪,独处……她果真不该来的……
明明知道现在的白哉不可能起来给她开门,流苏还是轻轻地敲了两声,仅仅是拖延时间而已。
“那个……我进去了……”
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流苏面无表情地将装着排骨汤放在白哉床边的矮柜上。
“咳,打扰了。”
白哉的眼前垂落了几丝棕色的发丝,带着一阵玫瑰的清香,让他的精神一振。
“流苏……”
由于受伤的缘故,白哉的声音有一丝沙哑,却透露出越发明显的磁性——在流苏耳边轻轻呼出了这个本来应该被遗忘的称呼。
那么,她应该冷冷地说类似叫我总队长的那种话吗?
流苏抿着唇,没有答话,仅仅是血色的眸子被长长的眼睫遮掩了几分,颇有些意味深长。
这话,对于白哉,她说不出口。
挽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流苏想起了她来这里的最初目的,一只手握勺,一只手端着碗:“呐,要不要喝汤……是我和露琪亚弄得哦!”
虽然她仅仅负责剁骨头这种力气活,不过她还是有些自豪地像白哉邀功,这是出于不自觉的,完全是她和他过了二十五年夫妻生活的后遗症。
话说出口她难免又要后悔了,白哉现在两只手上都有伤根本没办法拿餐具,这意味着,她要喂他吗?
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人在哦,那么,就这样最后亲昵一次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这种想法让流苏在心里发疯地鄙视自己——你就堕落吧炼血魔姬,这样贪图美色会坏大事的……
然而心里的想法阻止不了本能的有些兴奋和激动,流苏已经就着这种矛盾的心里动起手来。
“那个,我不知道烫不烫……要是烫你告诉我啊!”
将一勺汤送到白哉嘴边,流苏有些心有余悸地说。血族的身份是她非但没有味觉,体温也要比一般人低出很多,因此她的温觉和正常的人也不太一样。
看着白哉喝下这勺汤,流苏的动作有了一丝停滞。
虽然他们两个做了二十五年的合法夫妻,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认真又细致地看他呢!
秀气的眉毛凌厉而不失雅致,纯黑色的眼睛好似夜空一样幽静,又像融入了空谷泉水一般清冽。挺拔的鼻子,菱形的嘴唇……她家白哉原来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