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學姐。」
夏炎重重捏了捏她手心,捕捉到盛煙臉上一閃而過的吃痛,她冷笑回道:「做夢。」
哪怕事實如此,夏炎可沒有讓別人占便宜的習慣。
「沒事我先走了。」夏炎把吉他拽起來,「我只有中午有時間。」
說罷起身,徜徉而去。
欠人錢的是大爺。
這種囂張似曾相識。
盛煙被夏炎的態度氣得不輕,就在這時,她突然瞥見剛剛夏炎坐的墊子下壓了沓粉紅鈔票。
抽出來一看,是嶄的八百塊錢。
是那晚不小心多取出來的生活費。
裡面還夾著幾張皺皺巴巴的五塊十塊零錢,盛煙毫不懷疑,這裡就是夏炎的全部家當。
「這個人……」
盛煙的怒意奇蹟消了大半,再回頭看去,夏炎已經消失在視線里。
真的很奇怪!
*
夏炎剛離開天台就後悔了。
那可是她兩個月的生活費!
她把吉他拿到琴行,老闆瞥了一眼,眼睛發亮:「山葉?誰的?」
夏炎把吉他小心翼翼擱在台上,斜睨他一眼:「我的。」
「就你?老實交代,你從哪兒偷的?」
「別人送的。」
「瞎扯!1s56?誰能出手這麼大方?」
「某個學姐。」
對外,夏炎從來不怕認慫,她做事講求效率,前一秒在盛煙面前逞能,後一秒就能低頭。
反正盛煙也聽不到。
夏炎問:「音箱掉漆了,能補嗎?」
老闆把眼鏡架上,眯眼檢查了一番後,比了兩根手指:「兩百。」
夏炎毫不客氣:「你怎麼不去搶?」
老闆說:「你這箱體都有點受損,處理起來很麻煩的。」
「沒有別的方法嗎?」
「自噴漆八塊一罐,或者貼紙直接擋,那邊一排隨便挑,員工價給你打對摺。」
「……」
夏炎對老闆的小氣心領神會。
她收好吉他,拉好背包,沖老闆道別:「再見。」
老闆探出頭:「你不買啊?」
夏炎揮揮手。
作為實用主義者,夏炎從不過多糾結。
既然對聲音無損,美觀都可以靠邊站。
老闆沖她喊:「我這兒有半罐綠色的,你要嗎?」
「……我只是窮,又不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