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京这次终于没让他们久等,二人到时,他早已在书房中等候。
只见他摊开桌面上一张巨大的地图,说道:“地图在这,布防也在此间标注了。但地宫内部的设计图,俱已在建成时毁去,已经找不到了。”
杜雪衣正要上前取地图,却遭张闻京阻止。只见他对李征鸿说道:“这地图涉及机密,只能在此处看。余公子棋谱都能倒背如流,区区地图,应更是不在话下吧。”
杜雪衣面露不满之色,李征鸿却想都没想,便一口应承下来。
“契机已经有了,大人可想好如何一击即中?”李征鸿抬眸
,坚定的眼神中带着锋芒。
“自然是想好了。”张闻京复又坐下,饮了口茶,悠然说道,“三月十三,正好是兵部尚书之子卢骁,与高太尉之女高莺莺的大婚之日。成亲那日,所有人必会放松警戒,若刚好皇陵在此时塌了,他们定是无暇应付,说不准还能趁机将其一网打尽。”
虽然此计听着甚妙,但同样栽在成亲之日的二人闻之,皆是遍体生寒。
不愧是李征鸿的师父,狠起来,果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接着张闻京给了二人一个地址,说道:“这是我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帮助了,至于人手,可就爱莫能助了。江湖上,银刀门、抚仙镇余家俱是威名赫赫,想必手下不会比我们少吧。到时候具体该如何配合,等你们回来我们再细聊。”
要是等江南、剑南来人,估计山月观的祭典都结束了。
好在众人也没指望能从张闻京处要到人,二人回来后,众人就马不停蹄循着地址而去,发现竟是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卖驴的铺子。在得知是张大人的贵客后,店家这才卸下防备,领着众人进了后院。
里面果然别有洞天,各式锯子、凿子、刨子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洛阳铲、桃木剑、黑驴蹄子之类。
杜雪衣暗自思忖着,若真带上这些工具,倒是跟去挖坟没什么两样了。
采购完成后,李征鸿开始复刻地图,余飞景也开始没日没夜地在院里画图纸、
做计算,甚至还差众人到京城附近,挖了各处的土壤和岩石来,似乎在做实验。
于是,便有了如今一行人出现在京郊荒村的场景。
***
——“这什么?”吴中友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荒村中飘得很远“‘何须戚戚啼嫁娶。。。。。。’,哎哟!新诗吗?!还是想嫁人了?!”
——“吴少,快还给我!”夏橙显然动了真气。
——不出所料,下一刻吴中友的惨叫声便惊起整座山的虫鱼鸟兽,随之传来的是怀无无辜的声音:“吴少得罪了。”
杜雪衣对着堂前噼里啪啦的火光,静静听着窗外三人拌嘴打架,里屋的李征鸿正在研究地图,隔壁的余飞景刚挖了不少新土,又紧锣密鼓地计算起来,柯为和则在荒村中散着步。
此情此景,倒是跟之前在清泓观的日子很像。
要是一直停在此刻,便好了。
杜雪衣一声轻笑,笑自己天真。
“想什么呢?”李征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身后,将外衣披到杜雪衣身上。
杜雪衣抬头望着没有月的苍穹:“就,有些担心。”
李征鸿默默在杜雪衣身旁坐下,也不说话。
终是杜雪衣忍不住了,她转头,见李征鸿手中正把玩着当日同情大师所送,如今一人只剩一颗的佛珠,神情十分专注。
“你在做甚?”
李征鸿笑着抬眸:“我倒觉得我们有吉星护佑,不完成天命,它不会那么轻易就收了我们。”
“。。。。。。”
虽
说知是玩笑话,但杜雪衣心下却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