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別吹了,像是鬼叫。”男孩說。
吹哨子的男孩將哨子放在她的手上,&1dquo;我吹的不好聽,你吹一下。”
鄭戚記得那時候的觸感,男孩摸著找到她的手的時候,她能夠感覺到男孩的手指都是涼的,但是他的手心是熱的,因為當她握著哨子的時候,能夠感覺到哨子上一塊都是熱的。
那哨子不大,她一隻手能夠抓住。
哨子口是乾淨的,應該是男孩遞過來的時候已經擦乾淨了。
她放在口中,使勁的吐氣。
&1dquo;嗚嗚嗚——嗚嗚——”聲音也很難聽。
說像是鬼叫的男孩噗嗤的笑了,&1dquo;你吹的更難聽了。”
鄭戚卻忽然不那麼害怕了,她繼續吹著,發出的聲音是真的很難聽,但是在這樣漆黑冰冷的,腳底下不斷的顛簸,外面正發出更加怪異的地方,這樣的聲音似乎安定了他們三個的心情。
鄭戚什麼都看不到。
這裡面是真正的黑,一點點的光亮都沒有。
因為這是一輛飛奔的大貨車,他們正縮在貨車的角落裡面。
這貨車裡面裝的是一些水產,為了保證水產的鮮活,他們在這裡面放了許多的冰,那些冰在貨車的中央到最後的位置,他們被披著幾個床褥,床褥的底下還都是暖呼呼的毯子。
他們被綁架了。
綁架他們的人是一群亡命之徒,後來鄭戚才知道,有點道義的綁匪收到錢之後還會把人送還,但是這群綁匪,從來不會把活人送回去。
當時的情境下,他們必死無疑。
但是他們還是活下來了。
因為小姨救了他們。
小姨用盡了辦法找到了他們,隻身進入綁匪的中心,將他們救了出來。
鄭戚還記得見到小姨的時候,她開心快要跳起來了。
她終於從綁匪的手中逃走,但是卻徹底的失去了小姨。
她還記得那時候被沈凜抓著手的溫度,他們不敢上公路,只敢在森林裡面爬著走著。
因為小姨死在她的面前,所以她已經沒了活下去的勇氣,是沈凜,即便和她一樣不過是十一二歲,卻背著她,拉著她,拖著她,從綁匪的老窩逃走。
那個給她哨子的、抱著她驅逐她恐懼的、在森林裡面從來沒有放棄過她的沈凜,也在夢裡。
可是她沒有等到她的小姨,即便是在冰塊被搬走,那群凶神惡煞的人走了進來,將他們三個提溜起來扔到板車上,那板車上面蓋了許多的草木,蟲子不斷的爬進他們幾個人的衣服裡面,他們被帶到森林的木屋裡面,還有好多好多讓她恐懼的場景,她都沒看到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