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朝廷缺钱,少府的丝绸和玉器却出不去,这条商路太重要了。
张让知道,自己身边那帮宦官,包括自己,都智谋短浅。
有两个老狐狸在身边,不妨听听他们的意见。
来到密室,侍从点上灯,布置桌案坐席,奉上茶水果品。
张让请二位老臣坐下,吩咐五十步内不得有人。
“二位,你们都是朝廷的肱骨,陛下虽然罢免你们,但实属无奈,如今朝廷危难,二位可不能袖手旁观。”
崔烈觉得口渴难耐,刚刚想喝点茶,听张让这么一说,顿时坐正了。
正想着说些什么,只听耳边响起谄媚之声。
“常侍哪里话,我曹家世食汉禄,深受天恩,陛下有命,但凭驱使,嵩决无二言。”
话都被曹嵩说了,崔烈只好拱手:“某也一样。”
张让语重心长道:“国家危难,方显忠勇,二位不愧为陛下最信任的老臣。”
崔烈想再说些什么,只见曹嵩已经开始擦泪。
“老臣身为太尉,却无法平定叛乱,以至于朝廷威望受损,实在罪该万死,没想到陛下还念着老臣,由是感激。”
崔烈:“。。。。。。”
老匹夫,过了吧?
你花了一亿钱买的太尉,说罢免就给罢免了。
明明是朝廷对不住你,怎么让你说的,好似是你对不住朝廷。
照你这么说,我当太尉后,没有如数交钱,而是告病在家,那才是罪该万死。
“曹公,莫要哭泣,咱家还要问计于你。”
曹嵩果然引起了张让的注意,崔烈只觉得牙痒痒,但却毫无办法。
毕竟论起来急智和不要脸,他真不是这个老匹夫的对手。
张让请二人喝茶。
“你们二人一起来报,说王芬要谋反,消息来源也不同,看来这事不假。”
端起茶杯,曹嵩和崔烈互相斜视一眼,随后一起冷笑一声,又一起叹了口气。
没想到,居然被对方抢了风头。
既然有叛乱,调兵平叛就是,崔烈刚想说话,又被曹嵩抢先一步。
“常侍,王芬谋逆,必有内应,处置王芬前,还得先揪出内应。”
“王芬此人行事轻佻,性格懦弱,一旦内应被除,他必然不敢有所动作。”
“待其谋事不成,人心离散之时,只需派遣一狱吏,前往邺城,便可将其擒拿。”
崔烈轻轻咳了一声,自己的太尉被这人接替,不冤。
曹嵩准备得太充分了,连平叛的计策都想好了。
自己还是慢了一步。
“某也觉得,曹公所言极是。”
崔烈一时气愤无比,可无奈,智谋上来说,自己确实比曹嵩短了一截,只能随声附和。
“咱家知道了,近日咱家就着手排查内应,还请二位对此事守口如瓶,咱家替陛下,拜谢二位。”
“如果有什么需要嵩做的,常侍尽管吩咐。”
“某也一样。”
说完正事,崔烈和曹嵩并排走出宫门。
两人互相一拱手,紧接着冷哼一声,转身后又一个齐齐的甩袖动作,分别坐上马车。
“绕道回府!”
听崔烈这么一说,御者有些不明白。
“主人,为何绕道?”
崔烈此刻正在烦闷,就是单纯的不愿和曹嵩同路而行。
“让你绕道就绕道,少废话!”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