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庆元和司机在吃饭时,齐修平边检查送来的枝条边给陈霖他们讲相关知识。例如,扦插种植得选长得好且没有明显病害的健康枝条,这些枝条还要经过处理,然后放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先放置六、七天。
休息了两小时,陈霖把剩余尾款给了会计,司机和会计就开车回去了。
齐修平和宋庆元开始教陈霖、陈明生、表舅和二堂伯怎么处理扦插条,剪出每段大概二十厘米长,剪好后就放到整理出来的杂物间。
宋庆元也问了和齐修平早上问过的关于土地施肥问题,陈霖把她做的记录本给拿了出来,上面哪天什么时候施了什么肥、多少份量都给记录清楚。宋庆元看着清晰的记录本,夸道:“看这个一目了然,后面也要做好记录。”
等这边忙完,也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这次陈霖的阿公阿婆也过来一起吃饭,还叫上了二堂伯和表舅。
看到桌上没有摆上酒,齐修平暗暗松了一口气,被陈霖发现他的小动作时,低声解释道:“以前我们去村里老乡家吃饭,桌上放的都是白酒。”
陈霖了然了,他们村里也不少人家请客吃饭时动不动就“喝一杯”“罚一杯”,陈霖能喝点,但家里从来就不搞这套,村长家里也不主动拿酒出来。
“咱不搞这个,喝酒耽误事。”
观察了一顿饭的时间,知道宋庆元也不爱喝酒,饭后陈霖就找陈明生提了,两位技术员都不是好酒的,以后家里饭桌上就不用给他们准备了,要是有别人来吃饭劝酒的,就给拦下来。
陈明生一一应了。
村里的人在忙完家里农活时会顺路来村长家里看看长得像仙人掌的火龙果枝条,就算不顺路都要绕个弯顺路来。
“长得像仙人掌,是不是和仙人掌一样好养活?”
“不一定吧,好养活的话,陈霖怎么会请两个技术员来指导,这可是会结果的。”
偶尔遇到齐修平和宋庆元都在家里,他们会自动忽略齐修平而去问宋庆元,出了门还嘀嘀咕咕的讨论了解到的火龙果常识,不知道谁把话头转到了两位技术员身上。
陈霖跟在他们后面回家听了几句,无非就是齐技术员是高级知识分子,看着不好接近,他们不敢问。而宋师傅看起来随和,脸上挂着笑,给他们解答得很详细。
听听,齐技术员和宋师傅,这称呼就有了区别。
陈霖偷得半日闲暇出来,给朋友们写信。
又在开始栽种的前一天,带着两位技术员去她三公家里喝胖胖的满月酒。
堂姐的脸色对比去年夏天红润了很多,胖胖的小身体也在慢慢朝她的小名靠拢。
齐修平特意问了当地喝满月酒送礼的习俗,和宋庆元都包了个红封,陈霖说了几次不用给,他们还是觉得不能空手上门。
宋庆元看到被李二牛抱出来见客人的胖胖时,羡慕道:“我两个儿子,大的高中了,小的刚上初中,都不省心,还是姑娘好啊。”
齐修平礼貌地附和了两句,结果就被人追问孩子多大了。
“还早,没成家呢。”
“不早了”
陈霖和陈明生对视一眼,默契地远离齐修平。
“盆里要放百分七十的河沙,用这个瓢装满,要两瓢,还有百分三十的椰糠土,这个杯子装满,再加一小勺生根粉,勺子也在这了。没有先后顺序,大家按我说的量往盆里加东西,然后搅拌均匀。”
“一定要浅栽,埋下去两三公分就可以了,不能往深了栽。埋过维管束就行,哎哎哎,你那个深了深了。”
“一个盆可以放五根,插好后浇上半杯水,只要把土浇湿就可以了。”
“好,我看一下啊,大家都做好了,最后一步,拿胶带从上往下套起来,避免被阳光直射。不用绑,套起来遮住就行。完成了是吧?完成了就搬到阴凉处放着。”
小小的院子里,都是宋庆元的大嗓门,他讲一遍然后动手试一遍,大家也都跟着他一步一步来,最后他再去检查大家做的成果,直到没有问题了,才放开手让大家自己动手。
阿公带着三公、四公来凑热闹,也上手帮忙做了一些。
三个老头一起铲沙的样子,莫名让陈霖联想到壮壮和胖胖带着村里小朋友玩泥沙过家家的情景。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抬眼,就看到坐她对面皱着眉看她的齐修平,不过齐修平的视线很快就挪开了。
他是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好笑了?
陈明生家里已经没有空房间可以放东西了,虽然陈明发一年都回不了几次家,但大家默契地没去祸祸他的房间。放不下的那些就搬到了表舅家的两个空房间里。
隔壁李桂花看他们忙得热火朝天,还把东西放一半到陈霖表舅那里,主动提出自家有空房间,让陈霖把东西搬过去。但陈霖可没这个胆,她怕今天把东西搬过去放,明天东西就少一半。没看陈光水说想来帮忙干活,陈霖都推辞说人够了。
李红梅摇头叹气,“老二两口子,现在偏心眼,早晚有他们哭的时候。”
陈霖:“偏心眼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掰正的,他们现在折腾不出花来,闹出去也没人信他们的话。”反正大家都有眼睛看,分得出好赖。
把扦插条都栽到了花盆里,距离转栽到地里还要等二十多天。交代了这段时间每隔一星期就去施一次肥,以及其他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齐修平和宋庆元都短暂离开富华村,陈霖就这么空闲了下来,每天早晚去陈明生和表舅家看看情况,包里带着记录本和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