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么出了这么多汗,还不是全怪他吗?现在反而厚颜无耻的来装好人了。
江柔安拨开他的手,双手攥拳捶打他的胸膛,恶狠狠指责:“都怪你!我本来还想去城楼看灯来着!都怪你,非要这样!”
已经夜深了,不知道城楼上的灯还有没有。她本来是出来看灯的,他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做这种事,不让她去看灯。
李邵修并未开口,只细细擦干了汗,与别的地方的痕迹,给她换上一身干净舒适的衣裙。
披风牢牢包裹住江柔安柔软的身体,李邵修将她横抱而起,安抚她:“灯虽灭了,城墙还在。”
“那又不好看了。光秃秃的城墙有什么好看的。”江柔安不听他的话,自顾自生着气。
而且,江柔安怀疑李邵修是有预谋的。本来就简单吃一顿饭,他为何要订一间有床的屋子?而且,正经人谁出来玩还带着干净衣裳啊。
江柔安和李邵修置气。因为他有预谋的那些事情,她的计划全然被打乱了。
果然,出门后,已经到了半夜,明月如霜,街上的灯全都灭了,寂静黑暗,只有偶尔两个晚归的行人。
烈马疾驰,很快到了城墙。江柔安下马,站到地上的时候双腿还在微微发抖。
李邵修瞧出端倪,刚刚又控制不住行径,确实有几丝愧疚,便把人横抱在怀里,一步步走上城楼。
大风烈烈,吹拂起两个人的衣袖。
视野开阔。整个汴京都在眼底,天朗气清,明月柔和的光铺在地上成了霜,雾霭沉沉,天地开阔。
江柔安愣愣看着,正凝神的时候,忽然远处遥遥一声,汴京城的花灯瞬间亮起。
一颗连着一颗,似乎天上人间。
水波粼粼,星光闪烁,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河。
江柔安诧异至极,被眼前的盛世风光所吸引。
一男一女
并肩站在城墙,俯瞰天地浩大。
李邵修拢着江柔安的肩头,心中浮现起那盏莲花灯上最后一句。
“愿早日寻到家人,共享天伦。”
老将军信封中的玉佩和她说身后的胎记隐隐重合,是梨花的模样。
若推测不错,她的家在疆城附近。有朝一日,他会满足她的愿望。
———
与此同时,宫中。
寂静的宫廊延伸至一片深黑,如同鬼魅幽灵。
“外头今儿是花灯节,可算热闹。”
太后将手中的书放下,挥手将宫女遣散出去。
“怎么还没有那边病重的消息呢。”
太后喃喃自语,按日子算,信王中箭也不短了…
外面的侍卫进来,面色发白:“禀告太后娘娘,外面…”
“吞吞吐吐做什么!说!”
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信王今日出门逛花灯节,我们的人开始一直跟着,后来,跟丢了。”
太后面容狠戾:“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
她转念问道:“那信王看起来身体如何?”
侍卫战战兢兢:“担心信王发现所以离得比较远。天又黑,看不太清楚。”
太后不免得担忧起来。怎么回事?事情发展似乎有些难以预料了。
她不断的盘弄手里的佛珠:“知道了。下去。继续派人盯着!”
心中倒是有些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