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鵬飛竟然迅地發出了鼾聲……
丁文峰和徐硯嘉對視一眼,無奈地攤攤手,今晚就讓顧鵬飛睡沙發算了。
「我陪你去看看梁哥?」解決完顧鵬飛,丁文峰感覺大任已卸,舒坦許多。
徐硯嘉猶豫片刻,想起剛才梁玦急著幾次趕人走的樣子,應該不想太多人去看他,於是搖搖頭:「你先睡吧,也累了一天了,我把帕子拿去給他敷著就行。」
「那好,你也早點睡。」丁文峰轉身回了房間。
*
徐硯嘉放輕手腳推開門。
梁玦平躺在床上,呼吸均勻,應該是睡著了。
他模仿著剛才丁文峰的樣子,把浸濕的帕子展開,沿著梁玦的手臂輕輕擦過,然後把被子掀開一點,湊到他跟前,準備給他擦脖子降溫。
或許是感覺到眼前覆上的陰影,梁玦喉結滾動了一下,仍閉著眼。
「梁玦?」徐硯嘉以為不小心驚醒了他,輕喚了聲他的名字試探。
梁玦保持著平躺的姿勢,雙臂緊緊貼在身體兩側,一動沒動。
下一秒,那張濕毛巾就輕柔地擦過自己的臉。
他知道因為暫時吃不了藥物,徐硯嘉再努力地給他物理降溫。但他的心跳正在緩慢地、不可自控地加。
徐硯嘉把毛巾順著下移,擦他發紅的脖頸。
梁玦裝作在睡夢中翻身的樣子,背過身躲開,只留了個側臉給徐硯嘉。
梁玦側臉的弧度很好看,眉骨深邃,鼻樑硬挺,閉上眼看不清神情,但抿緊的唇和緊繃的下顎線透著顯而易見的戒備之意。
「我就是給你擦擦臉降降溫,你別那麼抗拒嘛。」徐硯嘉不像丁文峰那樣粗魯,畢竟生病中的人還是很脆弱的,何況梁玦是因為自己才受的這個罪。
梁玦仍然一動不動,徐硯嘉借著微弱的床頭燈發現,他耳根漲紅,身體也格外緊繃著,不像是普通發燒出現的反應。
假睡。
這個判斷立刻在徐硯嘉心裡下定,梁玦在排斥自己對他稍顯親密的肢體接觸。
徐硯嘉突然想起丁文峰懷疑他是gay的事情。梁玦雖然和自己關係甚近,但在肢體接觸方面也偶爾表現出明顯的排斥,難道他偶爾也有這種擔憂嗎?比如現在,實在擔心自己趁他身體虛弱霸王硬上弓嗎?
酒後的行為失去了腦內長久細密的斟酌,直白表露的時候才更顯真切。
看來他得再次解釋一下,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影響兩人的關係。
「梁玦,你不用這麼緊張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直男,我們可以和正常朋友一樣相處的。」
「嗯。」梁玦終於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