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知道一直以為信任、親近的朋友是gay,在差點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況下才匆匆坦白,肯定又後怕又鄙夷。
他看著徐硯嘉的背影,自己應該再也沒機會在他冷的時候環住他的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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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玦上了樓,丁文峰立刻湊到沙發邊,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著徐硯嘉:「你們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徐硯嘉茫然地看著他,他腦里已是一片亂麻,分不出別的腦神經來思考丁文峰前後不著調的問題。
「你和梁玦啊!」丁文峰擺出一副誇張的表情,卻盡力壓著聲音,「你倆吵架啦?」
「你看出什麼來了?」徐硯嘉不得不說,丁文峰在這方面嗅覺卻是靈敏。
「我只覺得你倆今天怪怪的,你和他都,很奇怪!」丁文峰加重的咬字,十分篤定。
徐硯嘉斂著眉。
分享自己的秘密給對方是朋友之間拉進關係數一數二好的手段,但他知道梁玦的秘密後,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和他相處的時候,兩個人心照不宣地避開眼神,交流也只剩下不咸不淡地幾個字句。他整理了許久思緒,仍然無計可施。
「告訴我你倆怎麼了吧?」丁文峰好奇地再次湊近一點,眼裡是即將吃到瓜的振奮。
徐硯嘉想,他正好需要個狗頭軍師,幫他想想應該如何應對。
他撩起眼皮,正欲旁敲側擊地詢問一下。突然想到這是梁玦的秘密,他不能就這麼說出去了。
何況丁文峰也是與他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萬一他對梁玦產生什麼不好的看法呢?再者,丁文峰和梁玦在學校里的交友圈重疊度太高了,如果一不小心把梁玦是彎的這件事泄露出去,梁玦肯定又要承受很多背後的議論。
他抿抿唇,又垂下了眼。
「你別不說啊!」丁文峰看徐硯嘉欲言又止的樣子心急如焚,「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們分析問題啊!」
徐硯嘉搖搖頭:「沒什麼。」
完了,徐硯嘉在敷衍他,肯定出了什麼大事。
丁文峰迴憶了一下從昨晚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突然虎軀一震,跳了起來:「你倆!不會酒後那個了吧!」
「丁文峰你是不是有毛病?」徐硯嘉皺了皺眉,像只不悅的小貓。
看他這副表情,丁文峰撓撓鼻子,冷靜下來:「猜錯了啊……別生氣,我確實不該開這個玩笑。」
徐硯嘉搖搖頭:「沒事。」顯然沒什麼心思理會他。
但丁文峰仍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酒吧里大冒險的那段情節突然在他腦海里回放,他伸長脖子,去找徐硯嘉的眼神:「不會是,你對梁玦私下把那個大冒險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