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车窗车门都掌控在温玉骋手里,何络脾气再爆也只能拳打脚踢,原装原配的高档硬件死活坚守职责。
“开门!”
温玉骋假装没听见,更过分的开了音乐跟着吹口哨。
“你……混蛋!”
“现在知道不算晚。”
“为什么要这样?”
“爷想怎样就怎样,爷有这资本。你个小冷屁股要么乖乖听话陪爷玩,要么滚蛋。甭给爷使这套小性子,爷高兴可以哄哄你,不高兴一脚踢了你。”
何络怔然望着温玉骋,无法适应这些话会从他嘴里出来,受伤的神情那样刺眼。可惜温玉骋好似没看见,吹着口哨开着车,无动于衷。
何络的脸上错综挣扎,最后选择妥协,气焰跟随尊严压到最低,服软求饶。
“哥……我不识抬举我错了,咱不这样成吗?”只因为他还不舍得这样切断和温玉骋的关联。
温玉骋斜睨何络,冷冷笑,心中暗暗长吁一口气。
做了自认最卑微的让步,何络便一直抬不起头,跟温玉骋进了陌生的高档社区,高档公寓楼,乃至进了屋都不敢多嘴发问。
其实,没什么好问。温玉骋总不会堂而皇之带他回家,这里准是金屋一类的地方。
“以后我叫你,你就过来这里。不叫,你也不用上赶着,碰见我带别人回来,恐怕不方便。当然,如果你能接受一起玩就另当别论。别傻愣着,洗干净,上工。”
温玉骋扯下领带,有些急不可耐。何络反应不及,被他推搡个踉跄,魂魄终于跌跌撞撞回归正位。
“哥……你什么意思?”
“干都干了,装什么纯情?”
“你不是这样的……”
“你说我什么样?你之前勾引我,不就想跟我这样?快脱衣服,咱们一起洗。”温玉骋说完理所当然,勾出邪笑,搂住何络纤细的腰身,挑逗着啮咬何络软嫩的耳垂。
何络轻轻颤抖,绝不是因为被挑出欲望,而是伤心打击。他不知道温玉骋为什么突然对他这样,他一直愿意相信之于温玉骋他和别人还是稍有不同的。
“没有,我不想这样。”
“你明知我是有妇之夫还和我乱搞,不想这样还想怎样?想我送你一幢专属金屋?你不是说跟我不是为了钱?我可是按你的意思,把你区别对待了哟。再不知足,我会不耐烦哟。”
“你是原形毕露,还是想赶我离开你?哥,跟我你不用做戏,直说就好。你说不要,我没脸纠缠你的。”
“要,你这么漂亮销魂的小玩意我怎么可能不要?你这一身软筋软骨想怎么折就怎么折,想怎么弯就怎么弯,带给我的乐趣,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比得上的。”
“不,不是这样的。或许是我自作多情,我以为你对我不一样,你……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不然之前不会对我那么照顾,春节那种日子也来陪我,不是吗?”
“傻孩子,你所谓的照顾,只不过是游戏的一种手腕罢了。至于春节去找你……是我的发小儿去会情人,我帮他打掩护,才会去找你打发时间,居然造成你这么罗曼蒂克的误会。”
“原、原来真是我自作多情,我……和别人并没有不同……”
“不同……还是有的。”
温玉骋骤然敛去调情的邪肆,换了一副深奥的神情面对何络。
何络感觉到其中的沉重,呼吸都不由自主加重许多,也更为紧张,隐隐预感关系到他感情的生死。
“我对你照顾,一部分是手腕,一部分是因为你很像我一个死了十几年的故人。他会自杀,很大原因是我造成。我们初相识那天晚上,你的那些反应让我想起他,所以,我用你弥补对他的亏欠。
你不完全是自作多情,我对你确实有好感,不过,和你无关,是因为我忘不了他。”
“我……是替身?”
“你能接受,我们就继续,但你不要奢望我能给你金钱以外的东西。你不能接受,就马上离开这里。记住,一旦你离开,从今以后我们除了老板和打工仔,再没有任何瓜葛,也别想我再会对你特别关照。”
“哥……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的人很多,我都顾及,压根儿轮不上你。我去洗澡,我出来时你在,说明你决定接受。不在……就这么算了,明天我会给你打一笔钱,睡你那几宿的报酬。”
温玉骋说完便去洗澡,没再多看何络一眼。
何络孤零零垂首立在客厅,泪水失去控制,如暴雨急下。
温玉骋特意洗了很久,出来,整间房子果然除了他再没活物,幽深绵长叹息一声,似是沉沉放下心,又似淡淡失了望。
陡然,空荡荡的。
“我今天伤了一个特别可人疼的小孩儿,我真是为他好。他要的我给不起,我能给的,对他是侮辱。”
温玉骋缓缓喝着酒,优雅依旧,潇洒依旧,笑容发自内心,眉宇间的轻愁也是真切。
尹筱笙静静聆听,这男人第一次说他自己的事情,很恶俗的感情戏码,但是,不令人厌烦。可能是因为这男人太帅,忧郁更平添魅力。
“放他走,我现在有些后悔。可,不放不行,我不该留他,留下他,对他伤害更大。”
酒,又辣又苦,所以人们爱喝。这样便可以暂时掩盖生活里的苦和心里的苦。
而苦,也是暂时的,就像酒意,坚持不了多久,总有消退的时候。
消化了,吸收了,就过去了。
“是不是觉得我特烦人特老套,自以为情圣其实禽兽不如?唉,人这辈子谁没个感情债?尤其我这种直逼不惑,迫近中年的大叔。你还年轻,等你到我这把岁数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