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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殿外走进来了扶桑神君,他本在处理政务,之前放在莲毓身上的感应此时突然变动,便想到是莲毓出了事,忙就赶了来,他已经听到清儒仙君所说,本来还微微皱着的眉此时突然僵住了。
「扶桑神君。」三位仙君见扶桑神君进来了,忙行了礼。
扶桑看了眼床上面容痛苦的莲毓,转头问清儒仙君道:「照清儒你这么说,那该如何是好?」
「老朽又不是莲花,老朽怎么给莲子和莲子劝架呢?」清儒收回手,不以为意地站了起来,而后摇头晃脑地说道:「哎呀,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朽一踏进这景灵殿呐,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就感觉恶心,实在待不下去了……扶桑神君,东君,老朽这就回去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看了眼旁边沉默不语的东君,笑眯眯地说:「老朽还是回去看话本吧,话本里有句话,叫什么……养不熟的白眼狼云云,实在可叹、可笑,还挺有意思。」
不等其他人说话,清儒行了一礼,拎着箱子便化云走了。
东君本来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更阴沉了,他知道清儒是在指桑骂槐。
小时候他常常生病,姐姐便会带他去药医殿,和清儒也算是老相识。
扶桑神君自然也知道,但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清儒那番话听得格外舒适。
而一心想着莲毓的容华此时握紧了拳头,转头看向东君道:「东君,刚刚那番话你也听见了。既然莲儿体内一颗莲子不够,那么……」
正听着的宫吟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由皱了皱眉:「你还想从长羡那儿……?」
「长羡现在已经如此,怎么能再取她的莲子。」扶桑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忍住心中的异样,缓缓道,「容华,长羡也是你的师妹。」
容华看着这位师尊,心中冷冷笑了笑,他只转头看向沉默的东君,接着说:「东君,我知晓你取了长羡的一双眼。两颗莲子,莲儿肯定会没事的。」
宫吟本来还不知道这件事,听见容华这么说,心下一惊,想到刚刚清儒仙君临走时说的话,实在不寒而栗。
东君取出长羡的眼睛,无非是不想看见那双眼中的厌恶之情,他本没有想过将这双眼交予他人。他低头看着莲毓,莲毓此时满脸痛苦,昏迷不醒,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滑落下来。
就好像看见那一日的姐姐。
东君闭了闭眼睛,可是在这一刹那,又是当年他渡劫时莲毓冲过来挡在他身前的样子。长羡的模样与莲毓的身影不断交叠,东君一时间心里跌宕起伏,他只觉得喉咙一腥,竟当众吐出一口血来。
「神君……」宫吟忙上来扶住他。
扶桑也不由皱了眉,但容华却继续道:「东君,恕我直言,当年莲儿为你挡劫,九死一生。难道,你就这么忘了?」
他的声音如冰,寒冷而刺骨。
扶桑看向容华,终于开口道:「容华,闭嘴。」
扶桑毕竟是容华的师尊,容华只能不再开口,他心中不满,只痴痴地看着莲毓。
东君缓缓站直身子,他神情淡淡地拭去嘴角的血迹。而就在他伸出的手掌之上,升腾起两颗如墨如玉的珠子。
一时华光溢彩,温润流转。
容华眼睛一亮:「东君你想……」话还未说完,他整个人又被一股强大的神力狠狠拍到了地上。
烟尘之中,寂静无言。
扶桑神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他看着那两颗珠子,一时又想起那双漂亮的、流转的、却有些桀骜的眼眸,想起那时常安静、看见他便会展开一抹浅笑的小徒弟,心中突然一痛。
这疼痛之感已经伴随了他两百多年。
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痛。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三神君之一,明明这世上几乎已经无人能够再伤他。
「这是最后一次。」
这满殿寂静中,响起少年神君淡淡的声音。<ul><li><li><ul>
本来已经习惯的黑暗。
却不知为何,我的身体,又或者是从灵魂深处,疼痛与撕裂感开始蔓延了全身。
我想用手捂住疼痛的位置,但是手被锁链紧紧困住。
在这寂静中,我的汗水不断地流出来,可以想象的狼狈,但我已经顾及不到了,我痛得想要起来,我身体内残余的一些灵力在不断乱窜,很快又消失不见。
是什么消失了?
我想睁开眼,但面对的仍旧是一片黑暗。
以及铁链发出的冰冷的声音。
在这片急剧的痛苦中,我知道,我的眼睛可能回不来了。
额角的汗水滴落到我的唇瓣上。
很苦。
在那股灼热的气息来到我的身前时,这自称为「长生」的神君沉默了许久。
而后,我感受到他伸过来的手。
我下意识地侧过了头,但仅仅只是这个小小的动作,就让我直喘了好几口气。
「姐姐,我只是想帮你擦一擦汗。」他的声音在这时轻轻响起。
我沉默半晌,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