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暉馬上就發現不對勁兒,他把摩托車停到路邊,回頭只見白斐含已經雙手捂著肚子彎著腰,額頭上都有冷汗。
龍暉下了摩托車,過去扶著白斐含問:「怎麼了?」
白斐含,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但是她現在無人可以求助,周末虞夢楨在外交際,多半是不回學校的,肅嘉陵本身就不靠譜,而且他還是個男的。
她虛弱地說:「我肚子疼。」
「吃壞肚子了?我們去醫院?」
白斐含攀住龍暉的脖子,有氣無力地說:「是女生不需要看醫生的那種肚子疼。」
第7章
開房
龍暉在聽了白斐含的話後,馬上反應過來,他直接就著白斐含環繞在脖子上的手臂,另一隻手一撈就把白斐含從后座抱起,是個公主抱的姿勢。
白斐含雖然已經疼得說話都沒氣力,但是還是被這個抱法驚到了。
竟然感覺到了男人的溫柔和小心翼翼,要知道這個男人扛虞夢楨的時候,簡直就是扛一個沙袋一個箱子,完全沒有感情的。
她靠在龍暉的胸膛上,可以聽到他心跳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充滿力量。
龍暉抱著白斐含攔車,白斐含提醒他:「摩托車——停在路邊要被拖走的。」
「拖就拖。」龍暉無所謂道。
攔下一輛計程車,龍暉報出了「飛龍酒店」這個名字,白斐含問:「不回學校嗎?」
龍暉很堅定地說:「不回。」
反正是周六,不回就不回吧,寢室那張硬邦邦的上鋪,也確實睡著不怎麼舒服,尤其是在身體本來就難受的情況下。
白斐含疼得昏昏沉沉的,只聽到龍暉打了個電話,給誰打的,說了什麼,她完全沒心思聽了。
龍暉把白斐含攬著靠在他的肩頭。小姑娘臉色發白,嘴唇失去了粉紅的色彩,靠在他的肩上幾乎沒有重量,好像一個病了的洋娃娃。
龍暉見過很多生死,更知道女生痛經是常態,死不了人,但心裡還是一揪一揪的,好像被什麼東西攥住了。
到了飛龍酒店樓下,龍暉依舊是用公主抱把白斐含抱在懷裡。
早有身著制服的工作人員等在酒店外,這位男性工作人員有著極高的職業素養,不該看的堅決不看,他走在前面,為龍暉引路。
一路上到了飛龍酒店頂層,在最豪華的總統套房前,工作人員彎腰對龍輝說道:「龍先生,就是這裡了。」
龍暉抱著白斐含踢開房門,工作人員這才用餘光偷偷瞧了一眼,龍先生居然抱著一個女人開房了!
白斐含沉入柔軟的大床之中,卻並沒有感到很舒服,她在計程車里就覺得一陣陣反胃,想去洗手間,想吐。
她問龍暉洗手間在哪,龍暉剛給她指了,她就馬上掙扎著爬下了床,衝進洗手間,龍暉也跟著進去,給她拍打後背。
白斐含想,本來多麼美好的一天,變成她半路痛經不說,還吐了。
她本性上十分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此時龍暉不但不嫌棄她嘔吐,還頂著難聞的味道進來給她拍打後背,白斐含心裡有一點澀澀的。
她小時候腸胃不好,吃什麼東西吃不對了,就要吐。
有一次好不容易媽媽不忙工作在家,她又吃壞了東西去洗手間嘔吐,她媽媽只是很冷靜地走進洗手間打開排風,然後站在門口告訴她:「吐完收拾好,不要留下味道。」就走了。
此時此刻,白斐含忽然感覺龍暉有點像她媽媽,不是說龍暉是個女人,而是龍暉做了她媽媽沒有做到的事。
白斐含借著流出的生理性眼淚為掩飾,也狠狠為龍暉的溫柔落了兩滴淚。
漱完口,白斐含很真誠地說:「謝謝。」
龍暉笑:「我還是更願意聽你伶牙俐齒。」
白斐含也笑了。她感覺好像重回人間,舒服多了。
門鈴響起,龍暉去開門,白斐含回到床上躺好。
進來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女性,穿一身白色裙裝,短髮,看起來幹練無比。
她的手裡拎著一大袋購物袋,龍暉朝白斐含的房間轉頭示意,她很嚴肅地應了聲「是」。
這回只有這名短髮女性進了白斐含的房間,龍暉沒有跟進來。
白斐含好奇地看著短髮女姓,發現短髮女性臉上的驚訝一點都不比她小。
不過短髮女性還是訓練有素,很快調整好了表情,那就是沒有表情,她說:「我是暉哥叫來的,袋子裡有衛生巾、睡衣、止疼藥還有紅糖。」
說著把購物袋放到床旁邊的柜子上。
這女人說話如同自動接線員的電子音,完全沒有感情,語調也完全沒有起伏。
白斐含想到應該是龍暉覺得他一個大男人進來不方便,所以特意叫個女生來。
白斐含對她道謝。
短髮女性轉身欲走,卻在轉身的一瞬間回過頭,她的語氣中終於有點感情,是那種不知當講不當講但還是講了的支支吾吾:「嗯,袋子裡,嗯,還有,安全套,經期內,還是,儘量,不要,嗯。」
說完了她可能也覺得不好意思,逃似的走出了房間。
白斐含想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女的是把她當龍暉小情人了。她好笑中又感到一絲不舒服,龍暉是有多少小情人,怎麼朋友都處理出經驗知道要帶安全套?
在客廳等待的龍暉打了個大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