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含垂著眼:「沒有。」
「沒有生氣怎麼不說話?你生氣打我兩下出出氣,好不好?」
白斐含想,我真的沒有生氣呀,我只是覺得你越來越會撩了,撩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好了,只好以不變應萬變。
看到男人這麼在意,白斐含心中甜蜜蜜的,還有一點隱秘的驕傲,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怕她不開心。
白斐含,終於還是沒忍住,盪出了兩個小酒窩,笑著說:「你好煩呀,讓我靜靜。」
她嘴上說著煩,表情上哪有一絲煩的意思?龍暉也笑了,伸出手又颳了刮白斐含鼻尖,說:「還說不是口是心非。」
白斐含,這回已經沒辦法反駁了,她的表情出賣了她,她就是口是心非,她就是開心得很,只要有這個男人在,她永遠都是開心的。
她看著眼前這個爽朗的男人,想,都是你把我慣的,你再這樣寵著我,我這輩子,就要賴上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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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龍城機場落地,龍暉拖著行李,和白斐含並肩走出機場大廳。
走到玻璃門前面,白斐含想,龍暉手裡有行李,她輕手利腳的,便準備先走出去,也算是給他開門啦。
她以為龍城和檳城一樣,出口都是感應式的玻璃門,人走到前面,門便自動開了。
直到「嘭」一聲響,白斐含的額頭和玻璃門親密接觸,她才發現,原來龍城的玻璃門是需要手動拉開的。
要過來幫他們拉門的安保小哥,見小姑娘被撞了之後,呆萌呆萌的,沒忍住笑了。
白斐含瞪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回頭看著龍暉,龍暉趕緊走過去,給她柔柔頭。
聽到小哥的笑聲,白斐含尷尬地躲在龍暉身後,她雙手拽著龍暉的衣服,輕聲說:「快走呀。」
龍暉,像老鷹捉小雞遊戲裡的小雞媽媽一樣,白斐含跟在他後面,好像被媽媽庇護的小雞,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
坐上龍暉提前訂好的車,汽車發動,白斐含這才小聲說:「好丟人啊。」
龍暉的大手正附在她的額頭,給她揉額頭上被撞紅的地方,輕聲問:「疼不疼?」
之前他看小姑娘尷尬得要命,便忍住沒問,直到上了車,這才關切地問道。
白斐含在被撞的那一刻,確實有點疼。但之前這痛意被尷尬和害羞掩蓋,幾乎察覺不出,現在龍暉一問,她忽然感覺到了疼。
白斐含的額頭在龍暉的大手上蹭了蹭,小貓撒嬌一樣,用軟糯的,帶有一點鼻音的聲音說道:「疼。」
龍暉的心都好像被這聲「疼」揪住了,他把小姑娘攬到懷裡,輕輕地給她揉著。
「要吹吹。」白斐含頭上既撞了個包,還撞得頗為尷尬,便也不再端著,真正像龍暉撒起嬌來。
龍暉捧著小姑娘的的雙頰,珍而重之地輕輕吹氣,吹向小姑娘右邊額頭的紅腫處。
前排開車的司機,面無表情,心中震驚。二少告訴他要帶個女人來龍城,已經是這二十四年來的第一次。
今天接到龍暉和女人的時候,發現女人竟是個學生模樣的小姑娘,還躲在龍暉身後,兩個人很親密的樣子。
現在從後視鏡可以看到,二少正捧著小姑娘的臉頰,給她傷處吹風,溫柔得好像換了一個人。
司機是龍家的老人了,在感慨龍暉終於墜入愛河,有了一生所愛的同時,也被迫塞了一嘴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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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到酒店的時候,頭已經不那麼疼了,回想起在機場大廳,自己也覺好笑。
她和龍暉在一起,除了龍暉在下廚房的時候指使她打下手——那也是一種帶有玩鬧性質的指使;其他時候,白斐含從來不用做什麼,只要好好享受龍暉的勞動成果就行了。
白斐含第一次想幫龍暉做點什麼,沒想到卻撞了頭,還怪尷尬的。
她下車之後對龍暉說:「是不是我天生就不是幹活的命,你說我只想走前面幫你開著一回門,就撞了頭,我不想幫你開門的時候也沒有撞頭呀。」
龍暉俯身為她遮擋車門上方,生怕她下車的時候又撞到頭,聞言,在她的腿邁下車的時候,輕聲說道:「你天生是被我寵著的命。」
白斐含聽了,抿著嘴笑了。她確實是這麼想的,但也就在內心想想,說出來自己也覺無賴,沒想到龍暉主動說了,還說得非常動人。
她非常滿意,被龍暉牽著走進了酒店大廳。
司機本來早早下車,想迎接二少和他的女朋友,沒想到龍二少親力親為,完全不用他插手。
他看著龍暉和他的小女朋友,頓覺多餘,他們兩個的二人世界,是誰也插不進去的。不過,他也在「多餘人」的感嘆中,也發現,他雖然是多餘的,但是狗糧絕對管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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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被龍暉牽著走進酒店大廳,她被龍暉牽過手,在龍暉第一次請她吃飯的時候。
那時候白斐含懵懵懂懂的,只覺得被他大手包裹的時光好像是偷來的,一不小心那手就要離開。而且她的手也沒理由在他的手裡一直呆著,雖然龍暉的手裡又乾燥又溫暖,白斐含還是抽離了。
可這次,她才不在乎什麼有沒有理由,會不會離開呢。那些胡思亂想已經通通飛出了她的腦袋,她只知道她的手,被龍暉的大手包裹著,是多麼的舒服呀。
二人走到酒店前台。和龍暉在一起,是不用有任何擔心和思考的,龍暉在決定要來龍城的時候,已經將路線酒店景點全部查詢清楚,白斐含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