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為真實存在的歷史人物,或者劇中人物流淚,由此生出一種崇高的壯烈感情。
可是今天,從龍暉口中,描述一個當過兵,參過戰的街邊老爺爺,白斐含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和對流浪貓完全不一樣。
白斐含忽然很感動,也很激動。她想好好珍惜眼下的生活,珍惜眼前人。她看向龍暉的眼神中,都不禁多了一絲柔情。
白斐含在龍暉面前,總是可愛著,總是撒嬌著,很少溫柔,倒是龍暉對她溫柔的時候更多一些。
龍暉看到這抹不一樣的目光,笑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以後要對你好一點。」白斐含很認真地說道。
龍暉聽了,俯身在白斐含耳畔說:「那我可不可以向你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龍暉靠得很近,很熱,但白斐含沒有躲,她問。
龍暉剛要說話,地鐵上的播報響起,抗戰紀念館到了。
。
下車之後,白斐含忽然想起來,龍暉說過去烈士陵園要步行才顯得真誠,怎麼他忽然改主意乘坐地鐵呢。
是不是因為他看出了我因為流浪貓心情不好,所以特意帶我去見趙爺爺他們?
白斐含不知道龍暉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她確實心情好了許多,而且有一種名為激動和感恩的情懷,鼓脹脹地在心中。
龍暉帶著白斐含去一家花店,龍暉買了一束菊花,和一束百合花。他自己拿菊花,白斐含則捧著百合花。
烈士陵園就在抗戰紀念館旁邊,從花店出來,要走一段上坡的路,龍暉在前,白斐含在後,一路上白斐含和龍暉都沒說話。
白斐含感受到了龍暉的認真,這個飛揚瀟灑的男人,看起來沒什麼在乎的東西,卻對祭拜烈士很是嚴肅。
他穿衣服很平價,摩托車隨手玩,別人卑躬屈膝的討好他,他看都不看一眼。可是他到一個城市,要先去烈士陵園祭拜。
走進烈士陵園大門,兩側松樹挺拔,天氣好像也不像剛剛那樣炎熱了。
正中央矗立著烈士紀念碑,碑身極高,石碑是青灰色的,在兩側輕鬆的掩映下,又莊重,又肅穆。
走到紀念碑下的台階處,龍暉彎腰,把那束菊花,輕輕放在台階下方;白斐含也學著龍暉的動作,把百合花放在菊花的旁邊。
龍暉站起身後,身形異常挺拔,腳跟併攏,腳尖分開,褲線是一條直線,雙手中指正貼在褲在線。
他望著紀念碑,好像站成了一棵青松。
默站了一會兒,龍暉抬起右手,五指併攏,指尖朝向眉角上方,端端正正地敬了一個軍禮。
白斐含,直到這時候才確定,龍暉一定當過兵。
如果只是小時候經常和老兵玩耍,如果只是對軍人的尊敬和崇拜。他有可能會來烈士陵園祭拜,但絕對不會敬軍禮。
白斐含覺得她好像知道了,為什麼她痛經住酒店那天,龍暉說「我以前幹什麼的,可是特殊秘密。」——原來他是一名軍人。白斐含不知道他當的是什麼兵,但他一定曾經是名軍人。
離開烈士陵園,龍暉和白斐含到隔壁抗戰紀念館,不是周末,人流量並不大。
解說員小姐姐普通話端正標準,正在講述抗戰紀念館的來歷:
「建國後,龍將軍向中央提出,要在他浴血奮戰三個月的龍城,建立烈士陵園,並且建立抗戰紀念館。龍城烈士陵園和其他烈士陵園不同的地方,陵園不但紀念在抗日戰爭中犧牲的烈士,同時也紀念在抗戰中死亡的無辜百姓。」
龍暉和白斐含跟著講解員小姐姐遊覽參觀,白斐含感覺,整個抗戰紀念館,講述的,就是這位龍將軍浴血疆場,英勇殺敵的傳奇故事。
逛完最後一個展區,講解員小姐姐開始講龍將軍在龍城的事,龍暉拉了拉白斐含,笑道:「走吧,女朋友。」
龍暉自從出了地鐵,便一直是個嚴肅認真的狀態,甚至有些肅殺,白斐含也不主動打擾他。
直到這時候,他才露出了一個飛揚的笑,白斐含甚至忘了反駁,也笑著說:「走吧。」
出了抗戰紀念館,白斐含才想到,真是男色誤國。只要龍暉能開心,笑一笑,他說她是他女朋友,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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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欲望
七月的天氣,說變就變,他們進抗戰紀念館的時候,天氣還好好的,出來的時候就有些陰了。他們走在下坡的路上的時候,一個閃電打下來,隨後是一聲悶雷。
又下雨了。而且還是暴雨,巨大的雨點打在白斐含腦袋上,儘管她戴了大大的遮陽帽,還是覺得頭皮被巨大的雨水衝擊,淋得有些發疼。
白斐含剛要和龍暉說話,就感覺到頭上雨水的衝擊力不是那麼強了,抬頭一看,男人正抬著胳膊,舉起手護在她的頭頂。
白斐含心中一熱:「我沒事的,我有遮陽帽,你頭上什麼都沒有,不用管我了。」
龍暉一邊給白斐含遮擋雨水,一面企圖攔住來往車輛。暴雨突然降臨,車並不好打,白斐含在龍暉的臂彎下,看著龍暉攔了三四次,沒有一輛車停下來。
車子飛奔而過,濺起地面上積下的雨水,龍暉把白斐含護在身後。白斐含想,其實已經都濕透了,哪裡還怕這一點水呢,但還是被男人的保護之意感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