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頌有點愁,趁著麥還沒打開,她和郁落明說:「考默契就沒辦法了。」
她只是剛穿來這個世界幾天的人,能和這對母女有什麼默契?
就算是原主本人在這裡,她們也可能因為那分手斷聯的兩年而失去默契。
郁落偏頭看來,清潤的聲音被夜風吹得微涼:「為什麼?」
祁頌默然片刻,繼續撿起之前拿捏住郁落七寸的回答:「我和你說過,過去不重要的經驗已經刪除,那默契當然也不再。」
「。。。。。。是麼。」郁落漆黑的眸凝視著她,裡面暗涌著什麼情緒。
就在祁頌以為她有點生氣時,卻見omega倏地輕笑起來。
那笑清柔疏闊,不是強顏歡笑,也並不陰陽怪氣。
帶著某種莫名的篤定。
「如果你因為「刪除經驗」而失去和我的默契,沒有關係。」
「那就用你的本能。」她不緊不慢地說著,細白指尖將祁頌耳畔的髮絲勾住,纏繞。
「用你想起我的手受傷,就趕著來廚房幫我做飯的本能。」
「無法對我手心的傷口坐視不管,忍了又忍還是過來幫我處理傷口的本能。」
她聲音里的笑意越來越清晰,像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輕撓著祁頌的耳廓,「祁頌,你的本能總是很誠實的。。。。。。」
那雙漂亮的眼眸里也有什麼璀璨如星的東西在搖曳。
祁頌看著眼前的omega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胡話,很想逐字逐句地反駁。
她能感覺自己的皮膚溫度因為那些胡話而上升——
顯然不可能是被揭穿的羞惱。
那必然是氣憤。她出於善心、出於良知,順手給予的微不足道的幫助,竟被這omega誤解至此。
雖然關了麥,但鏡頭還在拍攝,於是她面上神色不變。話里語氣卻極冷:「郁小姐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郁落似是並不惱她的回答,唇角笑意未散,低聲說:
「其實我現在也不太在意遊戲輸贏了——如果輸了,晚上入住那間房子,會有人抱著睡,想想倒也不錯。。。。。。而且桃桃也喜歡那間房呢。」
祁頌抿唇。
真是心好黑的渣o,輸贏兩條路都被她堵完了。
她眼神暗了暗,目光往郁落肩頭示意一下,慢悠悠地說:「你是說,如果有人抱著睡,你就不怕現在停在你肩膀上的這種大蟲子了?」
只見方才還遊刃有餘地朝祁頌進攻的郁落整個人瞬間就僵了。她睫羽一顫,唇瓣囁嚅:「真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祁頌把她的僵硬欣賞了好幾秒,才大發善心地解救她:「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