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景意:“……”
他又要被逗笑了,陆雁廷能编出这样的理由想来也真是为难了他的狗脑子。但……这么看来,狗东西当真是铁了心不想把顾云深的事告诉他。
……为什么?
怕他受伤么?
棠景意继续默不作声地看他,直把狗东西也看得没了底气,色厉内荏地再次强调说:“总之,你不能信他,他不是真心的。”
“我不信他,”棠景意不冷不热说,“难道信你么?”
“信我。”陆雁廷说,一字一句,“我是真心的。”
“……是吗。”棠景意又说,“可我不是。”
你不是真心的,可你心软。
oo7在心里默默补刀。
因为心软而想要推开,又因为心软而破罐子破摔地容许他再三纠缠。
会叫会闹又会撒娇的小狗谁不喜欢呢,用来打时间最好了,毕竟生活这样无聊。
“没关系,”陆雁廷目不转睛地看他,“逢场作戏也好”
逢场作戏也好,一时兴起也罢,只要不讨厌他,只要,容许他接近,哪怕回不到过去,哪怕重新追求、重新吃一遍苦头、重新开始
他也,甘之如饴。
棠景意虚了下眼睛,“我没什么要逢场作戏的。”
“噢,”陆雁廷反应很快,“也是,白鲨的那小子都自己退出了”见棠景意看过来,他微微眯眼,出一声嗤笑,“私生子?这可真是有够”
“……陆雁廷。”
棠景意皱眉。
狗东西撇撇嘴,行吧,好不容易走了个小,这会儿又来了个什么狗屁舍友。
“你们没什么联系了吧。”陆雁廷说,虽然不知道俩人为什么闹别扭,但他巴不得呢,又有些幸灾乐祸,“他可是风光了,前几天我在一次宴会上看见他……”
宴会上忽然见了个熟面孔,陆雁廷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不是那个来白鲨赚钱谋生的穷小子么,怎么忽然摇身一变成了顾家二少爷了。
他难得起了兴致去搭腔,傅初霁依旧冷淡,唯独在他说到棠景意的时候眸光微动,攥紧了酒杯。
【这都瞒着你的好朋友?不太太好吧。】
当时,陆雁廷是这么说的。
从傅初霁的反应看出来,两人八成是崩了。
于是陆雁廷更开心了,又道:【也是,各有各的追求嘛。私生子怎么了,情妇又怎么了,等到熬到当大婆了,有钱不就好咯。】
他语气凉凉,傅初霁不语,转身走了。
陆雁廷的态度,几乎就是所有人的态度。
顾青山突然认回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生了什么、未来可能生什么,大家心里多少都有点数。其他人看他不过是看一枚棋子,但凡顾青山对于这个私生子、以及私生子的母亲有半点真心,也不该这么多年才接回来,一点口风都不露。
“风光?”棠景意重复这个词。
“是啊。”陆雁廷说,“谁看了不得叫一声二少。”
如果这样半戏谑半鄙夷的尊称能算是风光,那……
其实,棠景意已经很久没见傅初霁了。顾云深不会主动和他提傅初霁,这么多天来傅初霁也很少过消息,除开雨天时带伞的提醒,只有炎热夏日里送来的冰饮,时不时冒出的夜宵外卖,和给小久寄来的猫罐头告诉他,傅初霁还没有凭空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