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這麼肆無忌憚,居然明目張胆地拉著她在極天城晃。應憐忍不住左看右看。
路上並非空無一人。不時有幾個修士見到她,於是停下腳步,向她行禮。
君執天就在應憐身邊,他們卻好像看不見他似的,只問應憐:「神女,您是否身體好些了?」
之前應憐躲在神女宮,閉門不出,用的是身體不適的藉口。她點了點頭,「好多了。」
所謂身體不適,到底有幾分真,雙方都心知肚明。修士笑道:「那就好。我這邊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他壓低了聲音,神秘道:「神子說,天道對仙尊的抗命很是不滿,要把他流放到人界一段時間。」
「真的?」果然,應憐的眼睛亮了起來。
修士點點頭,又和她寒暄了幾句,有意無意地規勸她不要太任性,要聽從天道的命令,每天跟著神子好好學習。
應憐心不在焉地應著,時不時偷偷用餘光留意君執天。
她很擔心他突然心情不好殺人,他卻沒什麼特殊的表現,也不打擾她,只安靜地在一邊旁觀。
直到那修士走了,他才道:「你每天都在學什麼?」
「大多都是極天城的禮儀規矩。」應憐答道。
「沒有術法麼?」君執天揚眉。
這戳中了應憐的心事,她鬱郁地搖搖頭。君執天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等到了金宮,我可以教你。」
應憐抿了抿唇。
這對於她來說,確實是個誘惑。但她沒忘記君執天的身份。
他是個魔族。
在她看的書上,很多故事都是魔族幻化出各種各樣蠱惑人心的形象,誘惑凡人和修士墮落。
現在,對方拿她最渴盼的力量引誘她,更促使她下定了儘快擺脫他的決心。
君執天很快就發現,應憐走的那條路並不通往神女宮,反而朝著神子宮的方向。他不動聲色,「怎麼還沒到?」
「快了。」應憐敷衍他,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開始沒話找話,「你說會教我術法,這是真的嗎?」
「嗯。我可以把你教成三界第一。」
什麼三界第一,她才不信。應憐悄悄地在心裡哼了一聲,表面卻微微睜大了眼睛,「真的嗎?這麼厲害?」
為了降低君執天的戒心,應憐努力地作出一副天真的模樣,不失時機地吹捧他。
君執天微微彎了下唇角,也不揭穿她,只把她的手腕攥得更緊。
應憐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力度,咬了咬唇,又不敢說什麼。這時,神子宮終於在視野中顯現出來。
不遠處立著一個白衣的身影。一見他,應憐如蒙大赦,立刻叫他的名字,「師岸!」
師岸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他的目光落在應憐身上,須臾道:「怎麼了?」
師岸也沒發現君執天的存在,這讓應憐怔了一下。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君執天,卻發現他依舊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