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教导主任帅如许雁栖,而是叫许雁栖“老师”叫多了,她就总会産生这样的错觉。
可当文筱筠把视线投向祁默时,她忽然觉得许雁栖也不是不行。
她现在可是清清白白女爱豆,要和同龄男性,尤其是帅哥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就违反职业操守了。
只是作为年纪最小,资历最浅的成员,还没轮不到她先挑选组员。
好在沉默片刻后,许雁栖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我和祁默一组吧。”
文筱筠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划过一丝诧异。在她原本的设想里,她想过和许雁一组栖,也想过祁默,但是没考虑过苏荷。
不是她不愿意,相反,比起这二位帅哥,她更想和苏荷一组,但为了节目的可看性,她不清楚这俩不是哑巴,胜似哑巴的待一块,能碰撞出什麽火花。
而且在场不怕蛇,且有资格带人的,抛开两位已经就位的军人,再勉强算上她的话,一共就仨人。
这仨人当中,看起来最有能力的两个还凑对了,剩下一个半吊子的她和苏荷自动组合,合适麽。
合不合适,文筱筠说得不算,况且苏荷都没开腔,她也不好做这个出头鸟。
祁默倒是如愿以偿地跟着许雁栖走了。
不过为了安全考虑,许雁栖还是用安全屏障划出一片区域,专门拿来捡翅膀用。
他们刚好四个组,一组负责一个方向,再规定个时间,等时间一到,就準时回来集合。
许雁栖和祁默分到了南边。
一路上,许雁栖走在前面,祁默落后他半米左右的距离,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啓动安全屏障,许雁栖才跟祁默说话:“你是要跟我一起,还是自己找块地儿?”
安全屏障将他们笼罩,周围是慢悠悠飞来飞去的羽蛇,两个大活人杵在那里,居然都没什麽反应,看着傻乎乎的。
可是再傻,那也是蛇类的模样,没準和地球上的蛇做个dna比对,几百年前大家还是一家蛇。
“我还是跟着你吧。”
祁默感到恐惧的地方十分常规,一般大部分人都会怕的东西,他也甚少例外,或许他的程度没那麽深,但是多少会有一点发怵。
就像宋彬和王新冬看见了羽蛇,会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他就只是愣在原地不敢动。
所以刚才选人组队的时候,他庆幸两位军人让别人选走了,更庆幸许雁栖愿意选他。
在场所有人当中,让他最有安全感的,不是那两位军人,而是许雁栖。
这会儿许雁栖问他是要合伙,还是做个体户,他当然是紧跟着许雁栖,撸起袖子加油干成合伙人了。
“行。”许雁栖点头答应,没再说什麽。
之后就如文筱筠所预料的那般,俩哑巴埋头苦干,期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许雁栖和祁默一人提一袋子,蹲在地上,扒拉着草丛,捡着羽蛇褪皮后掉下来的翅膀。
他们应该是误入了羽蛇的老巢,几乎一捡一个準,只是许雁栖成果喜人,祁默就差点意思,因为翅膀往往是连着一整张蛇皮一起掉落的。
祁默每次薅出一对翅膀,都能看见完整的蛇皮,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条羽蛇卧在那儿,静候他这位不速之客,跟他招呼一句“hi”。
见状,祁默当即一阵牙酸,但还是壮着胆子,哆嗦着手,却看也不看一眼,连翅膀带皮一块扔进袋子里。
相比起祁默,一旁的许雁栖就要细致得多,他还会把蛇皮扯掉,只要翅膀。
祁默对比了一下他和许雁栖的工作方式,闪过一丝愧疚后,仍然我行我素。
他心知肚明,没那个金刚钻,还是别揽那个瓷器活了。
挑挑拣拣了一阵,祁默始终心有余悸。
眼下他和这些皮子接触了一段时间,多多少少有点脱敏了,心里没那麽忐忑,他可以心不在焉了。
这一胡思乱想,他率先想到了刚才许雁栖和王新冬之间,差点没烧起来的火星点子。
其实作为旁观者,祁默看得出来许雁栖和王新冬都没别的意思,就是话赶话赶到那儿了,双方跨服聊天,以为对方在针对自己。
祁默有意想趁着这会儿没其他人,问一问许雁栖是怎麽想的,可一擡头,就看见了摄像头怼着他拍,到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这里确实除了他和许雁栖,就没旁人了,但是还有俩摄像头在,祁默也不好说什麽,毕竟镜头背后可是万千观衆。
没办法,他只好重新投入到捡翅膀的大里业。但正在他渐渐习惯,越捡越顺手之际,他后脖颈一凉,某种根状东西缠绕在他的脖子上,缓慢蠕动。
冷中带点硬,很适合这个天气,可是会动这一点,一下子就让祁默想到了现场唯一对应得上的生物——羽蛇。
祁默瞬间头皮发麻,尽管如此,他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尤其是一想到旁边还有许雁栖,他的后槽牙磨得更用力了。
可是他依旧动也不动一下,甚至不敢开叫一旁的许雁栖帮帮忙,也不知道是不是牙齿咬得太紧,让他忘了他还会说话。
好在上天突然开了眼,在祁默身体绷紧,蹲在地上,把头埋进胸口,脊背弯成一张弓,不声不响,可许雁栖却似有感应一般,下意识擡头朝他望去。
这一眼,许雁栖的视线正好对上了祁默后脖颈处的羽蛇,一对杏眼对上了一对绿豆眼,十分标準的大眼瞪小眼。
此刻,羽蛇的尾巴搭在祁默的脖子上,小翅膀扑腾着,上半身直立,眼睛看着许雁栖这边,蛇信子一进一出,看起来格外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