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蠱蟲順著傷口爬進她的手臂,米丘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這、這就是江冽曾經經歷過的?她眼睜睜地看著蠱蟲在皮膚下涌動,從手腕到手肘,像是在蠶食她的生命線。
「怎麼樣?,被蠱蟲入體?的感覺如何?」
她閉了閉眼不說話。
蠍明王微微一笑,站起?來按住她的肩:「你和當?初的江冽一模一樣?。只不過他剛被送來的時候,是渾渾噩噩的,無論我們在他體?內放多?少蠱蟲他都沒有反應。直到有一天,他醒來了,然後?便發了瘋一般……」
說到這裡,蠍明王大笑:「只是他如何發瘋,也逃不過白?谷主的手掌心。他的鎖骨被穿透,又被放了血,從那以後?倒是學乖了,在我們向他身體?放蠱蟲的時候一聲不吭,只是閉著眼……你們兩個倒還真有些相像。」
那蠱蟲終於?爬到了米丘的心口,米丘只感覺心臟一停,眼前頓時黑了下去,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渾身就癱軟了下去。
蠍明王頓時興奮得渾身顫抖:「是不是蠱蟲發作了?你是不是感覺到心臟被啃噬焚燒般的痛?我告訴你,這才?剛開?始……」
她轉過米丘的臉頰,欣賞她蒼白?的臉色:「每過十息,你的心臟就會疼痛一瞬。這種疼痛就連最頂尖的高手都受不了,我很驚訝,你竟然真的一聲未吭。」
米丘:「……」
娘的她只是疼得昏過去了!
她咬牙擠出兩個字:「江、冽……」
「時間還早,你急什麼?我只說你一聲未吭,沒有說什麼時候,也許是一柱香,也許我的心情好了,是半柱香。只要你堅持到那個時候……」
去你爹的,她知道不能相信對方,若不是為了勾出江冽的下落,誰願意受這個罪。人她不找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她不玩了!
她正要咬舌自盡的時候,突然轟隆一聲響。頭頂石板崩裂,地動山搖。
牆面的火光一閃,刺鼻的腥味在整個地下蔓延開?來。
米丘眸光一閃,這個熟悉的血腥味,帶著藥材的苦,是……江冽?!
蠍明王也是一驚,她下意識地用鐵鉤將米丘勾到身邊,然而?煙塵未散,似有凶獸紅光乍現,「砰」地一聲,蠍明王被死死地按在山壁之上?。
書?架書?頁齊飛,山壁以蠍明王為心碎裂,蠍明王的手劇烈顫抖,狂吐一口血。
按在她脖頸上?的,是一隻血肉模糊的手,尚未癒合的紅肉包裹不住慘白?的指骨,江冽雙目猩紅,如同剛從忘川水裡逃出的惡鬼,讓人不寒而?栗。
蠍明王艱難地認出江冽,被擠得突出的眼球更是暴漲:「江、江冽,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麼、怎麼找到這裡……」
江冽的右手微微一動,突出血肉的白?骨咯吱作響。他根本?不屑回答蠍明王的話,指尖一動對方的脖頸如同冬日殘枝,「啪」地斷裂。
蠍明王就這麼死了。
米丘在地上?疼得死去活來,也看不清他們在幹什麼。但她知道江冽找來了,心裡鬆了一口氣?。
媽的狗崽子終於?來了,還是從天而?降。只可惜來了晚一點,讓她受了這麼多?的苦,她必須要趁著這次機會狠狠榨乾他的好感度。
「江、江冽……」
她咳了一聲,勉強張口:「我現在動不了。你怎麼樣?了?」
她的餘光看到一個紅色的影子過來,米丘雖然看不清,但被他身上?的血腥味熏得心驚,離得近了,似乎能看到他即將蹦出心口的心臟。
她頓了一下:「是不是中毒了?那個……女子說,你遇見的藥人,血里有毒。」
江冽沒說話,只是緩緩扶起?她。米丘感覺他的左手臂有些不習慣,不過此時也沒什麼可挑的了。趕在下一個十息過來,她微微放鬆,突然有了劫後?餘生的感覺。
和江冽一起?劫後?餘生,很奇怪,就像是坐了過山車之後?心臟重回胸腔的時刻,帶著心有餘悸的害怕,和回歸安全?的平穩。
「那些藥人,是受操控的。我猜、是、是牆上?的火把。裡面有藥粉能刺激他們狂性?大發。下次遇到他們你直接吹滅火把就好了,傻子。」
說完,心口一疼,米丘嘶了一聲,差點喘不過氣?。江冽緩緩抬起?右手,放在米丘的脖頸上?。脆弱的心脈在他的手心下勉強跳動。
如同被扒了皮的白?樺樹枝落在雪的晶瑩上?,脆弱得不知哪一個先被北風吹亂。
米丘皺眉道:「她、她給我下了噬心蠱,說是十分厲害。每過十息就疼一次。不過我沒事,我可以忍耐……你找到秘籍了嗎?白?蠶心是不是還在附近,你的傷……」
「米丘。」
江冽低低叫了她一聲,手掌一動,米丘的嘴角就印上?一點殷紅。
「嗯?」
米丘下意識地回。
然後?下一秒,還是熟悉的純白?空間。
米丘:「……」
————
系統的金光正在中央,本?來水缸大小此時恨不得把自己縮成個碗。
米丘盤腿坐在地上?,沉默了一個小時。
系統不敢惹她,但也看不下去她如此消沉,於?是小心安慰:「宿主,江冽他這次絕對不是故意的,不,是、是被迫的!畢竟你被那蠱蟲折磨得不成人樣?,他之前就受蠱蟲折磨,對此知之甚深,為了不讓你太過痛苦,所以就提前結束了你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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