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可废。”
林卿璇淡漠的回应,让沈氏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气的她顿时脸色涨红,良久才愤恨道:
“林卿璇,你是不是非要毁了我们侯府才乐意?”
听到这话,林卿璇冷笑一声,抬眸轻蔑的扫了沈氏母子一眼,睥睨道:
“若是这侯府被我一个区区弱女子轻易毁掉,那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闭嘴!”话音刚落,沈宴猛地站起身,一掌拍在身旁的茶桌上,震得桌上茶杯翻落在地,“啪”的一声让在场之人心中一震。
对面的官员见状顿时坐不住,他起身冲着沈宴拱手行礼,随即笑呵呵道:
“武安侯息怒,这夫妻两人哪有不吵架的,少夫人也是一时失言,两位年少定情诺深似海,当年羡煞多少旁人人,这五年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了的坎呢。”
说罢,他转身看向林卿璇,目光微微一扫,意味深长:
“你说是不是,少夫人?”
眼前之人一袭月白流云裙,发髻上点缀着靓丽的发簪,映衬着如玉肌肤,更显清雅脱俗,这样温婉恬静的女子,没想到竟会做出如此石破天惊之事,当时他看完信后着实大吃一惊。
“多谢大人开解。”林卿璇颔首致谢,似笑非笑道:
“只是大人弄错了,我并不是沈宴的妻,而是妾,您这声少夫人,卿璇担不起。”说罢,她眸中闪过一丝决绝,继续道:
“更何况……人是会变的,当年有情不假,如今无情亦真,大人不必再劝解,一切按律法办理即可。”
“林卿璇,当初是你自请为妾,现今却又以这个借口,做出那样背信弃义不守妇道的事,你还有脸拿出来讲?”
沈氏拧着眉,眼中一片冰寒之意,听方太仆所言,他应该听说过林卿璇当年携嫁妆入侯府之事,林卿璇此时却言辞含糊说自己为妾,分明是在暗示,她的儿子是个寡情薄恩之人。
“本朝自开国以来,哪个女子因丈夫娶妻纳妾休过夫?你让方太仆按律法办,他该遵守哪条律法,你岂不是难为他们吗?再说我儿因为你的事被禁足,如今你又提出休夫,你让宴儿情何以堪”
沈氏未嫁给老武安侯前,乃是当地学堂夫子的女儿,也算读过几本书。
林卿璇闻言面色不变,抬眸觑了她一眼,眼神中俱是嘲弄:
“母亲……不对,沈夫人,沈宴是我害他禁足的吗?”
“您年纪大容易忘事,那我就提醒您一句,是您的女儿偷鸡不成蚀把米,害的他哥哥被皇上斥责,您说是我害的,难道是在质疑陛下决断不公吗?”
“慎言!你找死别拉上我们。”沈宴咬牙切齿,之前听到放太仆所言,脸上流露出的一抹柔情顿时随风而逝。
“我林卿璇说话做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即便今日皇上在此,我也如是回应。”
说罢,林卿璇缓缓走到沈宴身前,望向他的目光沉静而决然,吐出的字声音铿锵有力:
“五年前,我能不惜与父亲击掌决裂,带着十里红妆走进你们沈家,今日,我就能与你沈家彻底断绝关系,带着我的人和物走出沈家。”
“漫天诸神,森罗鬼怪皆可为证,你沈宴,我嫁得起,也休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