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她的唇,才是真正裹着晶莹蜜糖的红苹果,引诱着可怜的纪绯公主吞下去。
纪绯似乎想起别的东西,咬紧唇齿又松开,艰难地说:“我不想在别人面前表演。”
“她们都睡了。”林漪侧目看了眼休息的人,深更半夜,明天又要赶路,只能抓紧时间休息,但偶尔也有翻身走动的声响。
林漪没有给他反驳的时间,右手攀着他的肩膀,左手控着他的后脖颈往下压,他弯下身躯,她借机迎合。
不像上次那样简单的唇瓣摩擦,林漪撬开他的牙关,径直抵弄着他的舌尖。
纪绯瞳孔紧缩,浑身僵硬,来不及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触,林漪双腿夹压着他一条腿,整个人就塞进了他怀里,灼热和微冷紧贴,互相影响着神经触感。
林漪还是不太熟练,吸吮间咬破了他的舌尖,血腥味迅速弥漫两人的口腔,掩盖了他刚刚喝的接骨木花啤酒香味。
周围的一切都在膨胀,纪绯耳朵长鸣闷涨,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能看见她鸦青浓密的睫毛,和白洁眼皮上淡青色的细血管。
他们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进行着爱侣间才会做的事。
爱和欲能够区分开吗?纪绯不知道林漪,但他一直以来的原则在此刻打破。他恼怒自己的反应,自暴自弃般环紧她的腰身,俯下深入。
纪绯的吻带着暴躁,舌尖强势顶入她的唇齿内,彻底压制住她的动作,一瞬间占据了上风。
察觉林漪呼吸开始急促微弱,他退出后,声音带着欲动的低沉微哑,双唇擦着她的唇瓣说:“呼吸。”
呼吸几口空气后,林漪昏沉的脑袋这才有了清醒的迹象,她眼中含着朦胧水光,还未看清纪绯的脸,见他又压着她的唇开始吮舔。
这装矜持高冷的狗男人,不是亲一下跟要命一样吗?他的原则底线是批发来的吧,一点也不值钱。
纪绯头颅抵在林漪的颈窝,呼吸着她身上薄荷似的冷香,冷静后他擡起头,俊美的脸上仍旧氤氲着动欲后的潮红。
林漪倚在他怀里,盯着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换。
此时的他,有点像冰冷沉重质地坚硬的黑枪,突然把外壳染成粉的了。又像被融化的冰川,淅淅沥沥滴着水,彙聚成了散去寒冷的绵延细流。
好景不长,他恢複如常后,林漪看着他,自己有种进入贤者时间的沉寂淡然感,便从他怀里抽身,懒懒打了个哈欠朝皮卡走去。
纪绯双手还停留在半空,微愣地看着她一句话不说就离开,她柔软的触感一点点从指尖消退,连带他的心也恢複了冰冷。
他感觉自己好像送货上门,结果用完了还被嫌弃退货的便宜货。
恼怒,后悔,不自在,脑子里莫名浮现出多年前旧队友的吐槽:太容易让女人得到的男人,女人是不会珍惜的!
第二天,继续啓程。
纪绯盯着前方的路,偶尔紧抿又放松的唇,透露出他现在并没有在专心开车。
林漪坐在副驾驶,手里把玩着纪绯的枪,他似乎没有什麽固定的武器,只要能用就行。
“昨晚……”纪绯犹豫半天,迟疑着开口,他不喜欢那种因情感不确定,而导致东想西想的情绪。
林漪擡眸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很抱歉,昨晚,应该是冒犯了你,毕竟我们之间……”纪绯支支吾吾,擡着眉,双眼皮褶子也浅了些。
林漪忽地笑了声,眼中流露趣味,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打断了两人黏糊的氛围。
从高空看,大地不断鼓动然后分裂,其中行驶有序的车辆被迫停下,被地面裂痕分割四散。
“分散撤退!”
耳麦中传来覃娇压抑的吼声。裂缝把车队队形分散,只能先各自找路撤退,到了安全地区再集合。
车辆像被困积水中寻求生路的蚂蚁,找到能够连接积水之外的狭小路面,就开始往外沖去。
车身剧烈颠簸,前方是地震而扬起的尘土,身后的地面不断陷落,露出深不见底的缝隙。
林漪看着纪绯驾驶着车在震裂的土地中窜离,即便是此刻,他的神情依旧未变,极端的冷静激发出一种尽在掌控的安全感。
青蜂的车队在这场地震中四散,林漪握紧头顶的车把手,往窗外看去,那些裂开的地缝中,随着尘土的飞扬,夹杂着一缕缕猩红色的信息素。
覃娇身后只剩下三辆还能跟上的车,她踩紧油门,气恼地想这几年除了异化生物群,就没遇见过大型异化生物,这回倒是一次性遇见一群沉睡地底的大翻手老鼠。
好在它们对人类气息并不怎麽敏感,车队只要不掉下地裂摔死,就不会有太大危险。
原本跟在车队后面的安纳,在地裂中紧紧跟着林漪的气息窜逃,在看见林漪乘坐的皮卡时,它高兴地伸出触手攀上卡车尾箱,试图把自己的身躯钻上去,然而刚刚拉住,步足下的地面就坍塌了下去。
“安纳!!!”往地裂里掉下去的安纳发出惊恐的尖叫。
纪绯和林漪坐在车里,明显感觉到车被拉住,紧接着,整辆车前轮翘起,失去重心往后翻去……
听见安纳的叫声后,林漪心虚地朝纪绯看去,正好和他那双无奈的眼睛对视上。
安纳八只尖锐的脚卡进卡车头,从坡上翻滚下去,直到坠落到实地,它晕乎乎用触手擡起卡车,看见卡车后半截已经摔得稀烂,前半截被它的身躯保护没有被压扁。
看见林漪还没死的时候,它贴心地打开了变形的车门,先把林漪抱出来放在平地,然后把纪绯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