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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栽赃（第2页）

人人都有道理，人人都不认。

只不过——

“若是事情再这么车轱辘下去，倒也显得累赘多余，”督导忽然道，“小伤堂的李老师年迈，也不必请她过来，想必你二人说的都是实话。”

越倾瓷抬眼看去，却见那督导道：“所以，在场的人里，唯有一人说谎了。”

越倾瓷没有偷盗考卷，越倾柔没有塞张之明手记，那么场上只剩下一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越倾姿。

越倾姿面色灰白：“我……我真的没有……是越倾柔害我，是越倾柔害我！”

“姿儿，闭嘴！”忽然，越隆喝止了越倾姿的话，他平静地站了出去，拱手道：“督导大人，此事就这样了了吧。”

众人的神态一时间面色各异起来，越庭道：“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

“根本无人偷盗试卷，是有人偷梁换柱换掉了越倾瓷的卷子，再顺手拿走张老师的手记栽赃给她，”越隆看向督导，“你们在姿儿抽屉里搜出来的，不是原卷，是瓷儿的考卷吧？”

越隆那张刚正的面孔上露出了些微嘲讽之色：“小孩子家之间的置气，我会将姿儿带回去狠狠管教，她留在国子监也就这一年时间，马上就要定亲嫁人，还请大人们通融。”

这本就是越倾瓷的事情，只是变成了越家的内乱，国子监自然没什么好较真的。

倒是越庭，面色不善。

于是在国子监督导的眼神下，越隆也回过头，低声下气地道：“二弟，此事回越家再行调查，今日便请放过姿儿，也保全了越家的面子。”

越庭冷哼了一声：“既然这么说，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大哥，你可真是教了个好女儿。”

越隆没有说话，此事也就这般了了。

而督导这才道：“越倾瓷，找到你的卷子了，前面问答确实是一句不会，但你这笔字，还有这论秋的几句，倒是很有意思。”

“哦？”越庭这下便来了兴趣。

他立刻上前几步，道：“瓷儿做的诗歌如何？还请大人让我也听听？”

“越大人，你确定要听？”督导的面色却有些奇怪。

越庭自然点头，心里头倒是想着，也许越倾瓷于作诗一路上有些天赋，这样的话，也能捞个才女涨涨身价。

督导微微点头，对张之明道：“张少傅试试？”

张之明咳嗽了一声，道：

“秋风凉，叶纷飞，高傲华府不如不归；今才知，当年情，胜却人间大梦，何必冷秋回。”

这等于是直抒胸臆地指责将府的冷漠了与对越家的失望了。

“小小年纪，未免太没有城府，且不能体谅父母辛苦，过于糟糕，”张之明点评，“且词不成词，句不成句，若我来给分，一分没有。”

越倾瓷盈盈一拜，并未多说什么。

她要的就是这样指责，抱怨。

越庭对她误解越深，她的指责越狠，他就会越愧疚，也越心慌。

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巴掌印，越倾瓷神色莫名。

而越庭也脸色有些讪讪，甚至不敢多看众人，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越倾瓷落在最后，她走过那个方脸监管旁边时，特意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小丫头，你瞧我做什么？”

越倾瓷笑了一下：“大理寺少卿，原来也能在国子监安插人做监管，倒是开了我的眼了。”

在方脸监管沉下去的面色中，越倾瓷飘然离开。

她匆匆几步赶上了落在最后的越倾姿，然后在经过她的时候，轻声道：“堂姐，若我是你，今日的事情绝不会善了，你与你的情郎本来还有一线生机，因为大伯的意思，本身瞧着是想留你到明年再嫁，中间还是有很多转机的，你那位夫君，也许过不了几天就要病死了。”

“可惜了，你上了越倾柔的当了。”

越倾柔能利用越倾姿的东西太少了，越倾姿毕竟是顾氏的女儿，她唯一遗憾的，就是那桩婚事。

越倾瓷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前后因果。

越倾姿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她以为自己的事情无人知晓，怎么看着，倒像是整个越家都知道？

那越倾柔，细细想来，那天就是故意拿婚事激她，越倾瓷这般小的年纪，哪里会有什么婚事？

一路上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越家，越隆沉着脸色不说话，而到了下马车的时候，他也是率先走进了越府。

“父亲！”

进了大堂，越倾姿率先跪在了地上：“我有话要与您说！”

越庭坐在了另一边，阴阳怪气地道：“恰好，让我也听听。”

越倾柔与越倾瓷站在侧边，越倾柔面色平静，像是完全不担心越倾姿会供出她。

“越倾柔与我说，二叔要将越倾瓷指婚给锦郎，为了让她的名声变好，特意买通了国子监的督导，要给越倾瓷开后门，提供了考卷答案，我当时被锦郎的事情冲昏了头脑，就信以为真，”越倾姿的脸上流下晶莹的泪水，她擦着眼泪道，“她心中不平，便撺掇我去向老师说，越倾瓷偷盗了考卷！”

越庭此时的脸色，已经可以沉的低下水来。

他目光沉沉地看向越倾柔：“柔儿，你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