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药之举出乎所有人意料。
不仅天兵天将,连黎为暮都微微侧过脑袋,凝视住她。
虞丘渐晚顿在原地。
而后猛然将手中药丸摔到地上,跳上去重重踩了两脚,将那药丸踩得稀巴烂后,指着他们义愤填膺。
“你们都是混账,这位母亲还未病入膏肓你们就要杀人,此等恶魔行径,我既瞧见,便决不允许发生!”
她夺药的动作太过突兀,如今还不可动用灵力,若是他们有心为难,自保都成困难,索性试试装疯卖傻能不能混过去。
那跟在黎为暮身后的天兵笑了一声:“方才在城门前撞见她了,说什么也要入城,声称要同自己的夫郎同生共死,本来就染了病脑子不甚灵光,如今进来后看着满地的尸首,八成更被吓傻了。”
“尸首?!哪里有尸首!?”
虞丘渐晚登时大惊,装作被吓到地模样后跳一步,又恶声恶气:“尸首就是你们草菅人命害死的,我这就报官,定将你们绳之以法!”
说着,便要借机脱身离去。
明明眼看下一步就要迈出屋子了,猝不及防间,虞丘渐晚忽觉自己腰身忽然一紧。
她被一把揽入一人清寒的怀抱中时,黎为暮清润疏淡的嗓音响在耳畔,带着亲昵之意。
“吓到了?竟是连我都认不出了?”
虞丘渐晚身子僵住。
黎为暮向来不喜他人接触,观他如今作为,八成是看出了她的身份。
可这人先前装作不识,如今偏要在她离去时拦下,她一时也摸不准黎为暮想做什么。
便听到那天兵天将呵声一笑:“她寻的夫郎竟是黎公子?我还想与其任由这么一个疯婆子在此坏事,不如直接杀了清净。”
虞丘渐晚推搡他臂肘的动作一顿。
黎为暮握住她的手揉了揉,权做安抚,对着天兵天将歉意一笑:“我许久不在,她寻不到我孤身离家,许是在路上被瘟疫之景吓到了,稍有精神失常……我先带她下去安置,暂且失陪。”
那天兵哈哈一笑,表示理解。
倒是在二人就要迈步离开屋中时,一侧另一位许久不曾开口的天兵,冷不丁疑惑问声:“黎公子不是心悦昆仑山主虞丘渐晚吗,何时还有了家室?”
虞丘渐晚:“!”
都是天界那些仙人造谣乱传,如今撒个谎都要露馅!
虞丘渐晚还在思索着找个理由怎样糊弄过去,便感觉揽住她腰身的黎为暮突然发力,将背对他而立的她转了过来,与他彼此相对。
“师尊日月之光,我甚至不及区区萤火之微,岂敢觊觎师尊。”
天兵天将笑了起来。
他们虽然面上不显,但既为仙人之身,骨子里总是有几分高高在上的骄矜,觉得较于凡人而言,他们无论如何也是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