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清润澄澈的眼眸,已然不知何时笼罩了一层水濛濛的雾气,纤长浓密的眼睫也在细细地颤,更是因为被他逼得太紧,唇齿相缠间,有意无意溢出破碎的低吟。
黎为暮揽住她的后颈吻了许久。
直到她双腿都酸软不堪站立不稳,他才终于缓缓撤开唇舌。
女子面容娇妍,瞳仁空无却含情,雪白的齿无意识轻咬红唇,复又松开,恍若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任意攀折。
黎为暮忍耐不住,俯脸寻着她的唇缝再次吻入。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实在忍受不住他无休无止的掠夺推他打他,黎为暮终于彻底放开了她。
他伸手拭去她唇上潋滟的水色,又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心。
情蛊虽成,但梦里花尚未真正绽放。
他虽是暂时封闭她的神志,违逆她的意愿作为,可她一旦清醒,只会永远与他划清界限,不复再见。
一晌贪欢,终究不及长久相伴。
他等了将近百年,不差几月。
“时至今日,师尊莫要再想弃我。”他眸光晦暗幽深,轻声,“我会在山下耐心静候,师尊万要前来。”
……
虞丘渐晚只觉意识好似恍惚了许久。
隐约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却又很快被眼前之事转移了思绪。
她仍站在悬星殿中,黎为暮早已挣脱了她的手腕,正蹲在李润泽身前,抬起他的下颌喂他服下了一颗药。
李润泽原本青紫的唇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了下去,气息亦是很快平稳下来,黎为暮又试了试他的脉搏,语调淡淡。
“他已无甚大碍,静养几日将体内的余毒排出变好。”
虞丘渐晚轻吁了口气,又思及黎为暮先前失望至极又痛苦至极的神色,下意识又要开口:“子昼,我并无任何怪罪你之意,此事是我心有偏颇,你……”
“无妨。”话语未落,黎为暮已轻声打断,他摇了摇头莞尔一笑,“我知师……山主心意。”
虞丘渐晚张了张口。
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不该这样,黎为暮那样骄矜的性格不该如此平淡就能揭过,却见黎为暮已经再次垂下眼睛,面容淡淡,的确是一副不曾入心的模样。
虞丘渐晚凝视了他片刻,也只能叹出一口气,将心底的那抹异状压制了下去。
罢了,于他道心无损便好。
日子仍在一天一天向前翻页。
次日时李润泽便醒了过来。
豆丁大的孩童难得知错能改,都不用虞丘渐晚加以询问,他便耷拉着脑袋,说自己不该四处乱闯,不仅稀里糊涂不经允许迈入他人寝殿,还毫无顾忌地伸手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