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攥紧她的手腕狠狠一带,而后一步上前,将她抵在玉桂树前。
洁白如雪的花瓣被震荡飘落,纷纷洒洒,落上她的眉眼,又飘上他的衣摆。
黎为暮擒住她的身子,在漫天花瓣中望向她因为薄怒而越发沾染春色的妍丽眉眼,俯下脸,想要与她额心相贴。
却觉寒光陡然一凛,直刺他的咽喉!
他侧脸一偏。
寒光自他喉骨险险错过,却是擦过他的下颌,划出一抹血痕。
他本就容颜精致,如今因着下颌的那一抹血痕,更是显露出几分妖冶之色,有熠熠风华之姿,更有咄咄逼人之气韵。
黎为暮抬手擦过血迹,垂下眼,半晌,却是兀自笑了出来。
虞丘渐晚本还因她在盛怒之下的毫不留情一击而心生后怕,见他避开,松下一口气,孰料下一刻,他竟毫无迟疑地俯下脸。
重重碾上她的唇。
当真是碾。
唇与唇亲密相贴,没有一丝空隙,摩挲着她唇瓣的力道大得出奇,似是恨不得要将她噬咬吞噬,拆吃入腹。
虞丘渐晚本想不顾一切将他推拒开来。
可他的手已不知何时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而在他们十指交迭之下,便是那只孱弱颤抖的蝴蝶。
虞丘渐晚生怕他盛怒之下,会不顾一切碾碎他们掌心正中的蝴蝶,一时之间当真不敢出力反抗,只能徒劳地在他唇下颤抖、承受。
任他为所欲为。
倒是黎为暮很快微微侧开了唇,望着她垂眼咬唇想要抗拒又心有顾忌地模样,晦暗的眼瞳明灭浮沉,良久后自嘲一笑。
他神情一瞬间阴鸷狠戾,猛然俯脸,撬开她的唇齿,彻彻底底吻入。
怒意冲脑。
她可以为了扶望神君,自封昆仑长达万年之久,无所怨怼。
可以为了天下苍生毅然接下查探长生树之责,即使不知前路多少刀山火海艰难险阻,亦敢以身涉险,无所畏惧。
更是可以为了一个微不足道心怀不轨的蝶精,便纵难堪至极,却仍是心甘情愿忍受下他的怒火。
可对他呢?
虞丘渐晚只觉呼吸被尽数剥夺殆尽。
他吻得太深,也太重,还带着不顾一切地偏执和癫狂,就那样完完全全席卷着她的天地,不给她留下一丝喘息之机。
她承受不住,忍不住推他,却是在抗拒挣扎之中,猝不及防撞上他。
他们距离太近,他又那样鲜明,虞丘渐晚身子忍不住细细发颤,顾不得太多,想要大力推拒开来。
羸弱的蝴蝶从掌心跌下,落上他们脚边,她亦是无心理会。
“子昼……”她终于从他唇舌纠缠中挣脱出来,竭力出声安抚,“我们不该这样,你我既为师徒,如何如此枉顾伦常……”
可他扔是不曾放过:“师尊已将弟子逐出师门,师尊忘了不成?”
“那也不该如此……你若逼我,他日之后,你我断却得将不仅仅是师徒缘分,更是你我之间所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