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娘的和你拼了!”气血冲脑,萧综登时想要冲上前去和萧玦拼命,却被自己的长随,和岑敬未出鞘的刀阻住。
“少爷,冷静,冷静!这可是靖王!”长随急得头上冒汗。
但他的话到底被萧综听进去了,意识到惹急了萧玦,他真可能杀了自己,到时候他爹想救都来不及,那是真冤枉。
萧综怄得想要吐血,也只能忍住。他也没办法做什么,这是萧玦的地盘,别说岑敬,就是一个普通侍卫,都能压制得他无法动弹。
萧玦看着流血的萧综冷笑。没有沈姝在场,又是自己的府邸,一些话可以顺畅说出,他森然道,“本王亲眼所见,你伏在她身前欲行不轨,还敢说是误会?!”
一想到萧综的名声,和他即将压住沈姝的姿势,萧玦就恨不得将他活活抽死。
萧综惊愕,又觉得蒙受天大的冤情,那叫一个气,“我伏在她身前?我他娘的那是看她摔跤,靠过去想要查看她的状况!!”
萧综怒到极致,脸庞通红,写满了“我在说真话”几个字。萧玦眉梢微动,意识到可能真有误会。
萧综急中生智,想到一点,叫道,“她都说了,我没有碰到她!她多聪明啊,一根银针扎得我动弹不得,就这样还被你们冤枉,我找谁说理去!”
萧玦一脸肃杀,心中却想到:似乎他刚见沈姝的时候,她手中的确有一根银针。看来她也不是那般莽撞、傻乎乎,还知道保护自己。
银针扎人的方法不错,攻其不备,一发制敌,还不费力。是个机灵的。萧玦唇角微动,生生忍住。
他面无表情看向怒不可遏的萧综,“那你为何锁门,现场又为何如此狼藉?”
萧综吼道,“我已说了!我只是想吓唬她,好让她答应嫁给我!她胆子小,朝我扔东西!”
萧玦冷笑一声,“知她胆子小还吓唬她?”
萧综道,“这是男女之间情趣,情趣!你懂不懂?!”
萧玦不想懂,他抬手,又狠狠抽了萧综一鞭。萧综接连受痛,承受不住,被抽得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血流满身。
萧玦居高临下看着他,慢条斯理又冰冷无情道,“知你怕疼,我多抽你几鞭,好让你长个记性,也是出自长辈的关爱。”
萧综痛得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气得咬牙,还十分恶心,“你他娘的……”
萧玦抬手,还想继续抽人,萧综一个打滚躲到了自己长随身后。可长随助纣为虐,又怎么是无辜的?
鞭子仍是落下,将长随抽的和萧综滚在一处。
岑文到时,萧玦正面无表情挥鞭。倒在院中的二人不停发出惨叫,整个血肉模糊,看得岑文眼尾直抽,觉得自己的皮肉也跟着疼了起来。
但他没说什么,一则萧玦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二则,愚蠢天真,又太过放肆的人,总会付出代价,不在此时,就在彼时。
还是岑敬拱手上前,劝道,“王爷,差不多了。”毕竟萧综并不是真的意图糟蹋女子,事实也未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罪不至此。
萧玦终于停手,将鞭子扔给一旁的侍卫,吩咐岑敬,“去将沈氏主仆唤来。”
岑敬明白,这是要当面对质,若没什么误会,双方达成一致,萧综就能离开了。
岑敬拱手,“遵命。”
岑敬走后,萧玦转头看向岑文,方才还威风凛凛的人,这会子脸露迟疑,好一会儿才问,“她们……怎样了?”
岑文想笑,觉得自家王爷的反应颇有反差之趣,但想想臀背部的伤,他绷紧了唇角,谨慎道,“已治疗完毕,午膳也用过了。”
岑文做事缜密,萧玦没什么不放心的,沉默片刻又道,“查查城中对外出租的宅院,哪处有三棵繁茂泡桐。查到了,买下来。”
岑文怀疑这件事又与沈姝相关,但他不敢问,只恭敬应下。
等待沈姝的过程,萧玦趁空用了午膳。浣月轩内血腥气弥漫,他平静如常,手持长箸,慢条斯理。
为防萧综精神不济耽误厘清案情,萧玦又命人给他喂了止血和提气的药丸,将之抬到了室内。
沈姝到时,浣月轩院中的血迹已经冲刷好几遍,看不分明,但她身为医者,嗅觉敏锐,仍是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也没什么,她早已习惯。
萧玦和萧综都不在院中,自然该是在屋内。沈姝提裙上了廊庑,正要去推正厅的雕花门扇,不想岑敬拦住她,平板板道,“王爷令你二人就在门外听审。”
原本沈姝刚想明白自己的情意,正因将要见到心上人而颇为羞涩,这会儿被拦,羞涩退去,变成微诧和无奈。
她哭笑不得道:“至少给我受伤的婢女一张椅子。”
岑敬才看向折柳,就听萧玦在门内外,“去别处搬。”
要搬椅子,最近的自然是他这处。但他不想开门,让沈姝看见萧综浑身是血的恐怖模样,她胆子小,会受惊。他更不想沈姝觉得自己残暴,虽他确实不是什么仁慈善人。
“……”沈姝觉得如此颇费周章,折柳也连忙推辞,但岑敬已大步流星去了,很快搬了椅子过来。
主仆二人一番推辞,最后折柳奈不过,坐下了。沈姝站在一旁,看向紧闭的门扇,心中颇为不解,又有几分幽怨:这人,之前还抱她呢,这会儿为何又做到这个地步,单因为不想与她见面么?
萧玦确实不想与她见面,一次次亲近,事情已脱离掌控太多,实在不该。屋外光线明亮,他看着沈姝投射在窗纱上的剪影,目光晦暗。
该审案了,萧玦收敛情绪,语调冷漠道,“沈氏女,说说你之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