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一冷一热,白脸黑脸都齐了,是已经准备好了油锅要林楚西自己往里跳了估计。林楚西可没那么傻,随便和罗伯特·肯斯的经纪人聊了几句就借尿遁离开了。西莫和罗伯特·肯斯的经纪公司本来就不对付,他还乐颠颠地凑上前去和人王牌经纪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外人见了还不得以为他谋划着什么时候跳槽啊。
或许是看准了林楚西是个刺头,软硬不吃的,所以罗伯特·肯斯才会在片场那么肆无忌惮地释放杀人视线。
罗伯特·肯斯想孤立,折腾林楚西太容易了,随便找个小跑腿的装作被林楚西欺辱了,林楚西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这还算是柔和的手段,要不是林楚西身边有大卫看着,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奇葩事来。罗伯特·肯斯是摆明了林楚西不敢面对面和他交手,怎么阴损怎么来。
“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把他切了!”林楚西左手餐刀在餐盘上猛地一划,拉出一道刺耳的响声。
大卫坐在林楚西身后的小板凳上,瞄他一眼,忍着没说话,打算先让林楚西发泄一下。
“不就是个史上最年轻奥斯卡影帝吗,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他喜欢,我们就得把休息室让给他,逼我当汉尼拔!”林楚西又是刷刷几刀,白瓷餐盘上三分熟的带血丝牛排已经被切成了肉丁。
大卫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
“大卫你说,我们该不该让出来!”林楚西右手一挥,银叉尖锐的那一端指向大卫,大有你不答出个让他满意的答复来,就要神叉伺候了。
“这个……我……”
“你也觉得因为他红,所以我得任他欺负,是吗。”
“……”
“我他妈……”林楚西一句脏话没骂完,手肘边的手机便嗡嗡震响起来,看来电显示,是维力·克莱顿。这小子怎么突然记起来打电话给他了,自己这电影都拍了大半年了也没见他来个联系。
林楚西接了电话。
“gav,你猜猜我现在在哪?!”
林楚西无语地翻个白眼:“你又发病了吗,打电话之前吃药了没。”
“吃了啊,我特别正经地跟你说话呢。”
“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哪?别玩儿我了,我现在正火大呢。”
“嘿嘿,我就是来给你灭火的,还是我好吧。”
林楚西眉毛一皱,耳朵好像听到了外面的一些动静。他不敢相信地把餐刀一扔,拔腿往外跑,休息室门口背对着蹲那打电话的白胖子不是维力·克莱顿是谁。
“我靠……”林楚西只剩下这句话了,电话都没关,上千给了维力·克莱顿屁股一脚,维力·克莱顿当场摔了个狗啃泥。
吃了一鼻子灰的维力·克莱顿爬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林楚西骂:“有你这么见面打招呼的吗!”
林楚西嘴角一勾,张开手给了维力·克莱顿一个大大的拥抱。
“来探班也不提前支会一声,还让我猜,我让你让我猜。”林楚西恶狠狠地说。“英雄,我错了,我忏悔!”维力·克莱顿十分配合地求饶。
林楚西注意到旁边围了许多围观工作人员,眼神带着热切和惊讶。看他们俩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样。
“他们怎么回事?”
维力·克莱顿摊手表示无辜,拉着林楚西要进休息室里去。
“你就空手来的?”
“嗯,是啊。”
“你都不学学别人怎么探班的吗,没要求你炖个汤煮个粥,至少给我来几罐汽水和水果啊,抠门到这份上。”
“滚,摄影棚出门左转五百米处就是果蔬市场,大卫五分钟就能给你跑一趟。你都一垃圾筒果核了!”
“你到底来干嘛的。”
维力·克莱顿顿时讪笑了下,搓搓手说:“闲得无聊,来当当导演助理。”林楚西冷哼一声表示不信。
“给副导当助理?”
“当然是范哲·希克斯!”
“你走什么后门进来的啊。”
“还用走后门?范哲·希克斯就是我爸。”
“……你确定你出门前吃药了?”
……
【电闪雷鸣,风动云涌。这是一场要将所有人埋葬的暴风雪,他疯狂呼啸着,带着冷酷无情的冰寒。红衣旅人的帽子瞬间被吹掀,他扎成马尾的长长的绿色头发就像陷入深海漩涡中的海藻,在狂风中舞动……】“停!”范哲·希克斯从摄像机前站起身,手中卷成筒的剧本砸在椅子上,砸得砰砰响。
“麦翠娜?麦翠娜!”范哲·希克斯随便朝向某个方向大喊,很快就有一个狮子头中年女人跑上前,范哲·希克斯说:“过去把gav的头发弄弄,把他的马尾弄得再蓬松一点。你是让他三天不洗头了吗,为什么他的头发就像粘了胶水一样黏糊糊的。”
“雷德,风再大一点,你的工具也和你一眼没吃饱饭吗,把斗篷给老子吹得再高一点。”
……
范哲·希克斯大骂一顿,骂完大家又再次开工。
【他们从来没有遭遇过这么强大的风雪,雪片和风吹打在皮肤就像刀割。旅人们被吹得七摇八晃,完全无法走稳……】“停!”
“肯斯,你喝醉了是不是,酒鬼也比你晃得要正常,我不需要羊癫疯。还有你gav,需要我在你脚底下画一个圈告诉你哪里是b号摄像机的视野范围哪里不是吗,蠢货。你们脑袋都落酒店了?!”
“抱歉,导演。”
“对不起。”
范哲·希克斯发飙,就算是罗伯特·肯斯也得乖乖认错,更别说林楚西了。偷偷瞄一眼坐在范哲·希克斯身后拿着个苹果咬得咔擦咔擦响的维力·克莱顿,林楚西终于知道这小子片场里那股子毒舌属性是遗传自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