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卢兄,不要说了。”有人拉住说话的人,像是劝架一般,“那是萧大帅的女儿,你开罪不起。”
“什么萧大帅的女儿,大清都已经亡了,人还分什么高低贵贱吗?!”被同伴劝阻,贺卢很是不忿,“还有这些军阀,只会在国内逞凶斗恶,看到洋人连屁都不会放,只会给人低头哈腰!”
嗯?
已经走了几步的元安停下来,转身朝着那位贺卢走去。
萧星河很想劝,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跟着元安往前走,随时准备好动手。
“贺卢兄,不要再说了……”
“不要让我说,我偏要说!”贺卢站起来,举着手扬着胳膊,“全国上下所有人都在惴惴不安,怎么军阀就要逍遥自在。既然享受了那么多好处,自然要做该做的事情!”
“啪啪啪。”
掌声在图书馆内响起,接着贺卢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自得,然而当他看到鼓掌的人是谁时,脸色又沉了下来。
“你说得很好,我很赞同。”元安脸上带着笑,看不出任何生气的样子,“那你来说说看,军阀现在应该做什么?”
贺卢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元安不是发怒,而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自然是放弃内斗,抵御外敌!”贺卢义正言辞。
“宁石省在和哪个省内斗?”元安问道。
萧大帅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类型,他从不管别的军阀是怎么个步调,他只关心宁石省是乱是和平。
只要别人不来犯他的霉头,萧大帅也不会去找别人麻烦。
所以内斗外斗什么的,萧大帅从不参与,他选择的是自保。
贺卢犹豫一下,看向自己的同学,然而同学们的回答是摇头。
萧大帅可是国内风评最好的军阀之一,只是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也没被拉出去当出头鸟,学生们自然是不知道萧大帅与其他军阀的小摩擦。
“至于外敌。”元安脸上笑容更甚,“若是和永省和安阳省的大帅,向我父亲求救。只要大总统允许,我父自是愿意上阵杀敌,马革裹尸!”
这种情况,当然是不存在的。
军阀好面子,就算自己省内烂成一滩泥,都不可能向外求救。
要是求救,就是给别人借口替代他们。
至于大总统允许?大总统巴不得军阀们斗得更凶一些,这样他的位置也更牢固。
私底下军阀们私交好的话,大总统脏话都得骂出来。
“这……”贺卢咽了口唾沫,“发展民生,工人……”
“贺卢同学有没有发现,宁石省会,也就是我们所在的泽市,除了学生游行外,根本没有工人罢工。”
其实是宁石省的工业不发达,工人组织根本没成体系。
“民生问题,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元安手指摩挲着下巴,“贺卢同学可知,粮食从每个农民家,到省城的仓库里,中间要经过多少手续,又要经过多少人的手?”
“我……我……”
他哪里知道这些,他要是知道这些,现在就去萧大帅那里求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