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情地将手搭在把手上。
然后没能成功提起来。
空气安静了三秒,司机大叔面露尴尬,又讪讪加了一只手,终于把那只箱子放上了后备箱。
早些时候我压根没觉得自己的行李箱有多重,只是后来出门次数多了,每个帮我拎箱子的大叔第一下都没能成功提起来。再经课题组王师兄一点醒,我才明白这个问题。
王师兄特别有经验,有个暑假我们组去邻市收数据,我拖着自己的26寸行李箱跟在后边,有位好心的师兄在前边帮忙拎箱子。
那位师兄是从我们导师闺蜜课题组来帮忙的,而我们自己组的王师兄两手空空站在旁边看人拎,特兴高采烈地说自己从来不干这种事,就怕提不动!
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好心师兄正好提到我的箱子,很应景地停顿了下。
仔细想想,我蹭过那么多课题组,呆最久的只有这个。主要是因为导师不正经,我特喜欢她。果然,她带出来的学生也没一个让我失望的。
上了出租后,我耳畔传来一阵空灵的女声,顺着声音望过去,来源是车载音响。
见过在车里放《小苹果》的,也见过放《自由飞翔》的,放《心经》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与《心经》更为相配的是后视镜上面挂着的一串木质念珠,在晨光照耀下显出柔和的色泽。
如果不是因为五分钟过去,车子只朝前挪了五十米,我差点就要被净化了。
这里的车堵得我还以为是在我们医院附近。
我不断刷新12306界面,看着越来越近的发车时间,焦急询问司机大叔:“师傅,大概多久能到啊?”
大叔处变不惊反问:“莫慌,现在是这个样子的哈。有两条路,一条是导航上的,要堵点;另外一条是小路,快很多。你看你要选哪条喃?”
“肯定选快的噻。”我说:“我赶时间,麻烦师傅稍微快点。”
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将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要得!看我分分钟把你送过去。”大叔应得麻溜。
没等我品味出这个“分分钟”是怎么个不对劲,大叔就接着道:“你莫看我长得平平无奇,其实我开过拉力赛,环塔我都跑过,前几年还在重庆跑出租。”
听到重庆出租,我心里一咯噔。早就听闻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黄色法拉利,没成想,居然在外乡赶上了。
怪不得他一拿起手机,所有话都要说两遍:“这个地方堵得很哦,堵得很哦。”
我再定睛一看,发现大叔钥匙串上挂着藤原拓海的亚克力扣,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坏了,这回碰上真的了。
果不其然,一到车流量少的路段,大叔方向盘一打、油门一踩,说了声“安全带系好哦妹儿”,立刻在大马路上开出了漂移的效果。
我“嘭”一声靠到后座,又“唰”一下滑到左窗,最后差点“咚”地撞上前座。
那一刻,我甚至想好了一系列社会事件新闻大标题——
悲痛!出租连撞13车,公安机关已介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