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从安唤进来,“婚书之上,可仍旧是苏家嫡长女的名字?”
从安答道:“是,一直都未曾更改。”
陆砚瑾将茶盏放下,“寻个机会去户部,将婚书之上的人……”
他沉吟片刻,就在从安以为他会将婚书之上的人改掉时,陆砚瑾却道:“罢了,你下去罢。”
从安无法窥探主子的心意,只得退下。
陆
砚瑾幽幽双眸望向桌案,苏家,苏妧。
次日一早,苏妧毫不意外周氏会叫自个过去。
“你瞧瞧你,什么都做不好。”
周氏重重将碗放下,白粥溅出,有一些泼洒在苏妧的手背之上。
她垂着杏眸,盖住眼眸中的苦涩与空洞。
周氏得知昨日二人本是欢好,可不想瑾哥儿竟又直接离去。
如此,便是更加让她怀疑苏妧。
周氏气的将帕子扔在桌上,“瑾哥儿你伺候不好,女使的事你也未曾提,你是不是打量着我好欺负,所以故意给我气受。”
苏妧如今学乖,跪下道:“儿媳不敢。”
周氏冷哼,见她有了回应更是没完,“不敢?你究竟敢不敢自个心中跟明镜一样,何须在我这处摆出伏低做小的姿态。”
苏妧单薄的身形跪在地上,昨夜本就不适,如今更加难受。
周氏本还想训斥,可这时老祖宗身旁的妈妈进来,“老太太说,瑄少夫人临盆在即,她近来心慌得紧,想要上山礼佛。”
周氏听见脸色瞬间变了。
礼佛,老太太最爱的就是礼佛。
从前还做媳妇时,没少陪老太太去。
只是回回去,都无聊至极。
既吃的不好,又得穿的素净,一跪又是一整天。
周氏面露难色,本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但妈妈却道:“老太太说了,王妃陪着去就好,大夫人您身子未愈就留在家中好生将养着。”
周氏脸上瞬间堆上笑意,可很快就想到另外一层不对。
若是
苏妧走了,子嗣要怎么办。
不得不狠狠瞪了苏妧一眼,这死丫头,定是她告状才会如此。
老太太既然已经发话,自然只能答允。
周氏扯出个笑道:“既然是母亲发话,自然是要这般做的。”
而后又对着跪在地上的苏妧交待,“你回去收拾东西罢。”
好好的立威风时间,就这样被苏妧化解过去。
从前她受过的,可还没有苏妧的一半。
周氏敛下眼中不甘,看着桌上精致的饭食也没了大半的食欲。
周氏身旁妈妈这时道:“王妃昨夜明显不愿将通房的女使给王爷,如今王妃要陪老祖宗上山礼佛,夫人可不借着王妃的名义,将人塞给王爷。”
周氏本来觉着这个法子可行,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可很快就落下去,“不成,瑾哥儿可是明确告诉过我的他不要,我若将人带去,瑾哥儿如何想。”
妈妈道:“夫人糊涂啊,用王妃的名义送,反正王妃不在府上,如何说还不是夫人的事,王爷不接下,莫不成王爷还能舍了京城的事去庙中找王妃问个清楚不成。”
周氏将手搭在妈妈的手上起身。
倚在美人榻上,倒是个好法子。
她眸色一斜,“你去办此事,明日等苏妧走后,我亲自去同瑾哥儿说。”
妈妈赶忙答允下来。
苏妧回到瑞岚院,得知陆砚瑾已经去了宫中。
芸桃在帮她收拾行装,既然是礼佛,便只穿些素雅的衣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