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林执,我不需要你的宽恕了。」
我摇了摇头,可悲地看着林执。
手再次抻动鱼线,将林执拉过来。
因为两条腿不能用力,那几根鱼线,基本是扯着林执整个人在动。
他一定很疼吧。
因为林执的哀嚎声,已经惊动了许多人。
我都能听见人们闯入校园操场的惊呼声。
而这时,鱼线已经收到了我的身前。
林执像是一摊烂泥,匍匐在我脚下。
「姐姐……我疼……」
我听见他的呢喃。
于是我安慰他,说:「很快,很快就好了,弟弟。」
我双手穿过他的腰间,将他拖到天台边缘。
月亮出来了,银光洒在林执的脸上。
原来,你哭起来,是这样啊。
我看着满脸泪水的林执,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只剩下恐惧了。
「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有点舍不得你。」
林执听到我的话,又迸发出希望。
他张了张嘴,说:「姐姐,我……」
我打断了他,点了点耳朵。
虽然那里已经没有耳机了。
但我还是笑着说:「记得,一直开机,保持通话。」
说完,我脚下用力,将他踢了下去。
双手高举,指间鱼线飘荡,犹如夜幕中的银河。
操场上,尖叫声不断,几束手电筒的灯光,聚拢到我身上。
我感受着站在聚光灯下的感觉,低头看去,操场上,林执已然悄无声息。
「结束了。」
我对自己轻声说。
这一场木偶戏。
36
呢喃之后,我摇摇晃晃地起身。
我当了20多年的悬丝木偶,被这些人操纵,凌虐,抛弃,再重塑。
如今,拴在我的灵魂上的线被我亲手解开。
而不远处,我仿佛又听见了一个少年干净的声音。
他穿着白色衬衣,像是筹备了很久的勇气。
「安同学,以后,我可以喊你安安吗?」
可以啊,路川。
我跌跌撞撞地下楼,推开路川的教室,找到了他的座位。
我翻出他的笔记,慢慢看着。
密密麻麻的安安中,最后一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