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嘉心动了动,是那种心灰意冷后的一种牵动。
除夕夜。
好像是注定好的一样。她违背了勿爱人的警言,事情便不受控制,但又确实促发了某人现身的进程。
瞿逸斐是米诺,他不止伤害过别人,还拿了瞿定北的一条腿。
他对她有执念。
站在书店门外等,一遍又遍信息叫她回家,留言勿爱人。还追去了小源川。
瞿嘉在手臂受伤那天就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欺负鹿跃的是有恋童癖的霍连云,那花房外的阴森雨衣人争对的又是谁?
很显然。
是她自己。
“搜查小源川各大宾馆那晚。警方发现了你哥哥的踪迹。可惜他的证词指向的是周越。调查发现,他撒谎。在俄罗斯出事那会,周越在国内,我们已经确认。那么,他为什么维护瞿逸斐?”
那不算维护。
只是要挟警方保护他妹妹的一个筹码。他明白米诺对她的变态占有欲。
瞿定北是少数知道真相的人。
他查到安信康复中心,找到了瞿嘉,也找到了那时候少年米诺。瞿嘉是少年米诺放出来的。后来,米诺成了瞿逸斐,只为来到她身边。
他可能伤害一切,除了她。
在瞿嘉年少时,性格孤冷,不喜亲近男人。
饶是如此,瞿逸斐也成了家里和她最亲近的一个。
大概年纪相当,瞿逸斐又风趣。少男少女生出暧昧情愫。
瞿嘉天生对感情迟钝,且带有排斥,这把瞿逸斐伤的很深,她为了补偿,答应与他交往一次。
那一次,算试水。
瞿逸斐欢喜异常。
可惜试水失败。
瞿嘉接受不了男人,接受不了他。
分手那天,在一家甜品店,瞿嘉依他所言,闭上眼睛,她知道那个吻会过来,心里也想着给他,就这么等着,然而手一直发抖,剧烈的恐惧泄出……他吻在她额上,轻轻的温软一碰,这一离去就是永远,南辕北辙。
瞿嘉不止一次想过。
如果那时候他们在一起了,她跨越了障碍,他会不会对这个世界多一点仁慈?
“瞿顾问?”
瞿嘉神情恍恍惚惚的抬头。
“要不要休息一下?脸色很不好。”女警关心道。
“没关系。可以继续。”瞿嘉说着,顺手从窗台盆景里抽出一包烟和打火机,姿势熟练,不但包括她会抽烟,而且抽的很好,眼神微眯,透出点犀利又享受的迷离光。
“这烟你放的?”女刑警微愣。
“我上大学之前,他喜欢把烟藏在盆景里。为了不给我父亲知道。”女孩子吸烟总不大好的,何况父亲一直以为她是乖乖女,对这方面控制的很严。
瞿逸斐常常带着她偷偷吸。
没想到的是,瞿嘉从大学就戒烟后,他竟然一直有在花盆里放女士烟的习惯。
“所以从你大学后,和他关系就疏远了。那冒昧问一句,你和瞿逸斐以前恋爱过吗?”
“有过。”她细细吐了口烟。
“咳……”女警员不自在的拢了拢衣领子上的耳机。
那头监听的一干人等,除了陈皖南本人,都是一片尴尬。
好像问的不妙。
但看看陈皖南的表情,似乎也没什么异常,不过,当女警员进一步提问瞿逸斐是不是她初恋时。
陈皖南摘下耳机,步出了屋子。
而那头,瞿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句子,“算是吧。”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