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白捡了十年的命,他该笑着入土为安了。”
杜蘅生气时眉头微蹙,有些泛白的唇紧紧的抿着,双手环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李莲花眉眼含笑伸手去牵她,却不经意间握住了她的手腕,察觉到不对他脸色霎时间变得冷峻。
十年前,李相夷不光一身武功天下第一,就连他长得也是俊美无双,只不过他大多时候看起来是冷峻的。
虽说现在因中毒导致容貌改变与从前相似不高,但是人的骨像是不会变的,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一双眼睛永远都是神采飞扬的,遇事时那双眼睛却又时冷傲的。
就像现在,他脸色很差。
杜蘅莫名有些心虚,被他发现了也就索性破罐破摔了。
李莲花哑声:“你丹田空虚,气血不足,内力不足一成可是遇到什么人了?”
李莲花心里自责,他现在仅剩的三成内力还未完全恢复,若是全盛时期的他,一定能保护好她。
若是,可也只能是若是。
他嘴角勾起一抹苍白又凄凉的笑,心里的苦涩如同东海的浪潮将他狠狠地拍打。
看吧,你现在是李莲花不是那个不可一世地李相夷。
你从前做李相夷之时就没留住他,如今留住人了却护不住她。
什么天下第一,最后还不是连自己心爱之人何时受伤都不知道。
李莲花陷入了自己唾弃自己地世界中,无了看透了一切选择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只希望李门主不要再不把自己地身体当回事了。
人生有了牵绊,才是往后走地动力。
杜蘅叹了口气,这人浑身低迷地像是被一层雾笼罩,又像是被黑暗包围,若是放在角落自生自灭恐怕要长出蘑菇了。
“我这样并不是因为受伤。”杜蘅伸手回握住李莲花地手,语气柔软得不可思议,“我只是把自己地内力都供给五毒兽了。”
李莲花幽幽地看过来,似是不信。
杜蘅又解释:“就是杜小狗一直抱着地那颗发芽的土豆。”
“与那颗土豆有什么关系?”李莲花疑惑,随即又板着脸,“阿蘅,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和怀夕有什么不测。”
他的语气干涩又沙哑,激动的眼尾都在发红。
“如果你们出事了,我会疯掉的。”
“阿蘅,不要做傻事,答应我。”
他近乎祈求,无论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他们的一声都过于短暂了,亲近之人也寥寥无几。
李莲花手部发力,把人抱进怀里,整张脸埋在杜蘅的颈窝处。
呼吸滚烫而又炽热,可是却一直颤抖似乎在克制什么。
“如今,我只剩下你们了。”
杜蘅从突然被抱住的愣神中回神,他的字字句句听得她止不住的眼眶发烫,止不住的心疼。
末了,她伸出手环抱住李莲花精壮的腰,想了想又顺了顺他的头发。
“我们一直都在。”
她闭上眼睛,侧头和李莲花贴在一起,柔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