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盛泰曾经的债权人,让他们主动出来作证。”
周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韩骥这是要,赶尽杀绝?
尽管恒域和盛泰几年来一直水火不容,钱盛甚至什么都想压韩骥一头,行事更加嚣张无所顾忌。但韩骥从未和钱盛硬碰硬,从始至终他的目的都只是抓到马国安,获取李漆的信任,钱盛那些明争暗斗的手段他从不放在眼里,也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快拿兄弟的安危冒险。
可这一次,韩骥却不想轻易放过他。
病房里,陶阮睡的并不安稳。伤口很痛,他大半个身子都麻了,想轻轻翻个身,却被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小陶……”带着哭腔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陶阮倏地睁开了眼睛,赫然看见宁柯坐在病床边,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兔子似的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你都这样儿了,我还能不来啊!”宁柯又嚎了两嗓子,“你这怎么搞的啊,好好儿的吃个饭,怎么还能中枪呢……”
宁柯锦衣玉食地长大,从来不懂什么社会的黑暗面,即使对韩骥周齐的职业有隐约的猜测,也万万想不到被枪打伤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还是他最爱的小陶。
陶阮哭笑不得地要给他拿纸,“你别动了,扯到伤口。我自己来。”宁柯扯了好大一卷,呼哧哼哧擤鼻涕。
“这不是没事吗,哭什么。”
“什么没事啊,那么大个血窟窿!”宁柯哭的沉浸。
陶阮逗他:“你看见了?”
“周齐说的。”
陶阮笑眯眯的:“谁送你过来的?”
“周齐啊。哎呀你老说他干什么,”宁柯吸了吸鼻子,“你都受伤了。”
陶阮乐了,“现在不重色轻友啦?”
“我哪里重色轻友,从来没有过好么,”宁柯卖乖,“我最喜欢你了。”
“好啊,”陶阮说,“那你跟我过。”
宁柯头摇的跟拨浪鼓,“韩骥会杀了我的。”
陶阮笑了笑,没说话。和宁柯瞎贫半天,竟然还缓解了点疼痛,他转了转脖子,“他们呢?”
“外边儿说话呢。”宁柯消停了,也不继续哭了,他盯着陶阮苍白困倦的脸蛋儿,突然说:“小陶,你是不是打了麻醉?”
陶阮哼哼一声,“不然呢?”他倒是也还没硬汉到那种程度。
“我听说,”宁柯神秘兮兮地凑上来,“打完全麻以后会说胡话,你昨晚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嗯?陶阮挑了挑眉。
“真的,”宁柯欠嗖嗖的,“昨晚是谁守了你一夜呀?你可要好好问问他。”
“……”陶阮都懒得搭理他。
门外传来脚步声,韩骥和周齐一前一后进来,宁柯蹭地一下站起来,把椅子往韩骥面前推了推,然后屁颠屁颠地缩周齐身边去了。
周齐冷酷地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