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骥坐到床边,沉默地替他按摩手掌。陶阮被他按的很舒服,不自觉地就眯起眼睛,可在发觉他一直不说话时,就有些坐不住了。
“疼了?”韩骥瞟他一眼。
陶阮摇头。
韩骥没说什么,但手上不自觉放轻了力道。陶阮手被他握着,暖呼呼的,连带着心口都发热。
“你生气了吗?”
韩骥一顿,“没有。”
陶阮顺势一把抱住他的手,上半个身子几乎落到韩骥怀里,像只扑食的家养小猫。
“真的没有吗?”
韩骥索性把他整个抱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真的没有。”
陶阮不太相信。压抑的呼吸声传来,韩骥抵着他脑袋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陶阮窝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闻言一顿,“我错了。”他自觉认错,手也心虚地在韩骥胳膊上捏了捏,是卖乖示好的意思。
然而韩骥只是摇头。
“在你问出你是谁的时候,我才知道当时的你有多痛苦。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受这些苦。”
被遗忘,被欺骗,甚至差点送命,这些原本都不是陶阮应该经历的。
“那什么才应该?”
韩骥沉默。
“喜欢你不应该吗?把坏人绳之以法不应该吗?”
“我最不应该的就是把一个浑身是伤的陌生男人带回家,但我还是那么做了。”陶阮撑着胳膊从他怀里起来,直视着他。
韩骥闻言先是一顿,然后才缓缓笑了,“现在能告诉我吗,你当时到底在想什么?”他笑的有些无奈,“怎么会想把我带回家,嗯?”
被反问住,陶阮脸色一红。但一想到现在人都在怀里了,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看你长的帅呗。”
韩骥似乎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
陶阮搂住他的脖子,轻轻蹭上去在他耳朵边亲了亲,韩骥眼神立马变得深沉,握住他的腰就要加深亲吻。
“等等……”陶阮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飞快凑上去蜻蜓点水搬啄了下便缩了回来。他看着面前的人,眼里亮晶晶的——
真正的原因,大概是从第一眼见到韩骥,他就无比确定,韩骥就是他曾经最想成为的那种人。
年少时落在身上的拳头,在一瞬间和韩骥挥出的拳头奇异般的重合。他不是没有反抗过陈福寿,可他还有爷爷,直到爷爷离世,他才在韩骥的拳头下,感受到迟来的、久违的快意。
就是那一个瞬间,很奇妙,然而它就是发生了。
韩骥掐着他的腰,不满道,“躲什么。”
陶阮但笑不语。
韩骥没办法,只好重新把人搂进怀里。陶阮乖乖任他抱着,半晌,“我们这是在一起了吗?”
韩骥并未直接回答,“当时,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陶阮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默默搂紧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