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严和我就想起沈一亭,想起沈一亭就想到他上周天刚和我说周六会在橙红驻唱。
我突然觉得去也不是不行。
“那行,”我很快就做出决定,“陆严和都去了,那我也去。漏我一个可不好。”
“这样就好!”于韩双眼一亮,看上去颇有一种把小羊羔引入幽暗森林的胜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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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房的时间不能浪费,尽管约好晚上出去玩,但下午我还是夹着平板屁颠屁颠去了琴房。
说真的,不喜欢酒吧。
与那样嘈杂的环境比起来,一个独立空间加上一台钢琴、一条琴凳就能让我坐一整天,不会觉得无聊。
其实自从耳朵有问题后,安静对我来说早就不是一种奢侈,而是动动手就能做到的事情。改变世界上的其他人很难,但改变自己很容易。
改变自己让自己适应社会生存法则,也让自己能拥有忙里偷闲可以喘口气的机会,从而达到一个奇怪的平衡。
其实沈一亭那首歌的主题很简单,如果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自由”。
往详细一点说,就是“自由、逃离、谎言、真实”。
曲调开头给人一种趟过河流的温柔,像是作词人说出的白色谎言。紧接着随着歌曲的递进音符逐渐变得铿锵有力,在逃离混乱纷繁的路途中逐渐抓住易逝的风,带有味道的风。
明明是荒谬的离开、是对誓言的违弃,却又让人品出一种奇妙的自由的律动。如果过去是牢笼,那么扒开荆棘看到的会是悬崖下波涛汹涌的海浪,在退潮时被光点亮了。
于是在琴键急促的敲击中歌曲逐渐迈向高潮,往着另一条蜿蜒而下的道路,顺着与来时一模一样的路,终于跌跌撞撞来到海滩。
然而此时落日已完全没入海中,不剩一丝光亮。这时世间仿佛完全被暂停,变得平静,只剩下完完全全的海浪声,裹挟着、冲卷着、带着声音来到脚边,低头,自己好像也被带着往前走——
脑海中盘旋的调子随着原本预留的空白部分戛然而止。
“”
我频率很慢地眨了眨眼,打开平板调出曲谱,双手放在琴键上,很快发现似乎并没有必要摆出谱子。
因为是自己写出的谱,我比任何人都要更了解它,了解它是如何诞生、如何成长、如何被修改、如何休止。
它并不像十级钢琴曲那样复杂,只是一首歌的伴奏而已,这么多次弹下来,肌肉记忆早已形成,甚至边弹边哼出歌词也不难。
一想到它会完整出现在沈一亭录制的新歌中,心中就涌现出难以言喻的满足。
我没想过这首曲子出来会是什么样,最开始导师把这个附加的任务累到我头上时,我只想在随便的基础上尽力完成,至于它会不会被选上,我根本不在意。
可现在和沈一亭的联系越来越多,莫名其妙地,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脑中晃荡:
被选上也很不错。
灯光,话筒,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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