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精神紧张的问题是一回事,身体机能又是另一回事,熬了这么多天,几个人哪里还能熬得住。
尤其是西屋的冷树根和马大花,睡的有如死狗一般,还打起了呼噜。
东屋的冷铁柱和史三月也逐渐有些迷糊,史三月迷糊的稍浅些,所以第一个惊醒。
“啊?”冷铁柱瞬间清醒,仓皇的抬起头来,四下看了看,再竖起耳朵努力听了听。
“听到什么了吗?”史三月扯紧被子用力的往冷铁柱身上靠了靠。
因为之前计划冷幽回来后他们就搬到耳屋去住,所以把被褥都搬了过去,谁知情况突变,他们不得不又回到东屋来住。
而这屋也只留有一床准备给冷幽盖的旧棉被,他们又不敢进耳屋,只得两人凑合着盖这个比正常尺寸小了很多的被子。
冷铁柱自从当上村长后就对史三月越来越嫌弃,就算随着年纪的增大这两年变得稍好了些,却也多年没扯过一个被子盖。
所以即便环境特殊,自昨晚史三月总时不时的向他身上靠起,冷铁柱就一直烦的不得了,尽管他也知道,主要是因为被子小,史三月为了保暖些而已。
“哪有什么声音,别一惊一乍的,还嫌我们命长是不是?离我远一点儿,身上什么味儿呀!”冷铁柱扯过被子,用力的往后躲了躲。
“真没声音?”史三月也用力听了听,确实没再听到什么,却仍是有些不太放心。
“有……”冷铁柱的声音就似被掐在了嗓子眼儿里一般,瞬间安静,就连整个人都如被点住穴位般,以侧躺抬头的姿势瞪大着惊恐的双眼被钉在那儿。
“啊……鬼呀!”史三月稍稍晚了半拍现了冷铁柱的不对劲,下意识的慢慢抬起上身向门口处看去。
只见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已无声的打开,窗外透进来的微薄光线中,一道快要有房顶高的全身黑漆漆却独有一处透着血淋淋像是喝了人血的影子,直直的站在门口。
而在他的一旁,一身雪白连脸都森白森白的冷幽,脚步僵直的在慢慢向他们靠近。
见他们看过去,突然出一道凄厉的笑声——
“我好冷……我好饿……我身上好疼……
我死的太惨了!
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还我命来……快还我命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阴森沙哑的声音,还有些她原本的孩童稚嫩的嗓音,怪异的声线听起来更加的恐怖瘆人,惊悚的让人连气儿都忘了喘。
就在冷幽即将来到两人近前时,史三月一个“啊”字都没喊完,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冷树根的眼睛就那样大睁着、大睁着,“嘎”一下,昏死过去。
屋内迅被浓重的屎尿味儿包裹。
“哎……哎……死猪,别睡了,醒醒!”西屋内冷树根似听到喊声,直接被吓醒过来,听了听,外面没了动静,却是吓的全身都软。
见一旁的马大花睡的呼噜声震天响,便用力的拿胳膊肘去捅她。
“啊?怎么了、怎么了?”一连被狠狠的捅了三四下,把马大花生生的疼醒过来,眯着眼四下看了看,并没看到什么异样,便将头收了回去,刚要闭上的眼睛却突然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