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统同步打了个呵欠,然后朝阳伸展了下身体立马就神清气爽起来。而床上的沈菁揉揉脑袋,除了头发更乱了一点外,整个人还是闭着眼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知道她得坐会儿,朝阳也不管她,径直从关着的门穿过去,开始清早起床的溜达。也不是不可以穿墙,但朝阳自觉自己是个很讲究的系统。
估摸着时间,沈菁应该在洗漱了,朝阳回来却意外地看见原本在床上的那一坨此刻还是那个造型杵在那里的一坨。
拳头已经捏上了:“……”
“喂,是幺幺零吗,这里发现一具女尸。”
沈菁睁开眼,扫了一圈,目光最后定格在某处:“阳阳,你的声音比你的话更让人心寒。”
飘在那里的朝阳冷笑一声:“是吗,我以为你的身体更冷。”
“大清早的,怎么这么不吉利。”伸了个懒腰,嘴上说着不吉利,表情却满不在意,掀开被子,“起了起了,阳公公,哀家这就起。”
“……”忍不住磨牙,一直到沈菁往卫生间走,都在心里暗骂怎么就没法跟人告个状!
沈菁跟她们依旧约的下午,这次不喝下午茶了,明生艾说想去逛街。
虽然昨晚有告诉谢殊均,但中午的通话时间她还是再跟谢殊均说了声:“如果我晚上不回来吃饭那你就自己吃,如果我回来吃饭我们就一起吃。”
朝阳歪了下头,觉得她好像说了句废话,没有什么错但很多余。
电话对面的谢殊均显然不这么觉得,他只是低低地笑,然后颇为正经说出顾虑:“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菁菁,我觉得有些钱可以节约,比如你的房租,你觉得呢?”
听到房租这个词,沈菁才终于反应过来,她从回来就压根儿没有回去过自己的小租屋,或者说,她都没意识到现在这里还不算她名正言顺的家。
有些茫然地环顾了下四周,明明这里每一个角落都像刻在她脑子里一样熟悉,连空气中的味道都是那么令她安心,却原来还不正式算她的家。
眼神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思考今天是什么时候。
“菁菁,挣钱很辛苦的,后天我陪你去搬东西回家好不好?”他的声音低醇,里面的温柔足以让她溺毙。
那么茫然豁然开朗,沈菁笑起来:“谢先生挣钱是很辛苦,但你什么时候用得着节约钱了?你的借口一点儿都不合理。”
谢殊均也笑:“沈小姐睿智,但还是请求给个机会。”
“我得思考思考。”晃晃腿,一双眼睛狡黠又灵动,“都说女孩子不能太轻易被骗到手,得到的难了,才晓得珍贵。”
对这话谢殊均是极为不认同的,完全不顾对面竖着耳朵的赵雪松的死活,挑眉问道:“这话有失公正啊,沈同学,我哪里让你产生了这种没把你当心肝儿的错觉?”
赵雪松觉得嘴里的土豆被柠檬穿越了,整个人一哆嗦,酸得五官竞相潦草,表情看起来活像个大傻子。
谢殊均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他的观看感受。
“咦,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还是好恶心心噢。”沈菁夸张地拉长语气词吐槽。
朝阳不屑地撇嘴,点评道:“你的声音和表情不是这么说的呢,或者,你少说一个心字会稍微真实那么一点点呢。”
脸上都笑出花儿来了,明明就很受用。
的确说的过于甜美了,谢殊均听得非常愉快:“恶心?没有吧。”
有一个词语叫做“怪石嶙峋”,赵雪松感觉自己刚刚就咽下去一块,差点儿没卡死。抬手摸摸喉咙,暗自庆幸还活着,听到谢殊均的话,点头如捣蒜,满眼都是“你懂我”。
当然,懂他的,是沈菁,而不是谢殊均。
可惜他却不晓得,沈菁是看似懂了,实则完全不懂,都是爱情的把戏罢了。
两人没接着聊太久,赵雪松见他挂了电话反倒是搁下筷子两手摁着屏幕,好奇的话在他的笑容里剎那间就咽回去,嫌得不得了,唾弃道:“哎哎,行了行了啊,刚聊完电话,哪还有这么多要说的。”
就一句话而已,很快就输入完,他看着消息发过去,头也不抬:“所以你单身。”
等到聊天界面出现了表情包,才勾了下唇,退出到主屏幕,把手机揣进口袋里。
殊均:【宝藏很珍贵,但是我不想把她藏起来,我想让她被所有人知道是属于我。】
菁菁:【害羞jpg】
盯着傻笑了会儿,沈菁才忽然意识到什么,大为震惊:“不是吧不是吧,我的求婚现场又没了?”
朝阳稍作思忖:“也不一定吧,他只是邀请你同居而已,还没说结婚。”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沈菁优雅地一掀眼皮朝它露出眼白:“谢谢,你这话是真不中听,安慰的角度很刁钻,下次别安慰了。”
这次朝阳倒是应得很快:“倒也没有在安慰你,只是单纯回答问题。”
沈菁露出礼貌微笑:“呵呵,你这孩子真有趣。”
沈菁接到电话就拎过早就准备好的包包,套头斜挎调整好位置,换了鞋就出门了。
出了小区就看到一辆亮眼极了的粉车,是很粉、粉得很有层次的那种,没想到,蒋明悦居然会开这辆车,毕竟是晓得她有多嫌弃的。
看着周围人频频望去的目光,沈菁脚步停滞了下,是肉眼可见的犹豫。
可是她并没有多犹豫一会儿的机会。车里的人瞧见她,摇下车窗,蒋明悦的声音翻腾成气浪涌过来:“菁菁姐,愣着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