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安嘴里叼着发带将自己头发绑好,再将自己从树杈上拔下来,然后跳下树去找自己的剑。
刚一下去,却见绿油油的草坪宛如一张毛茸茸的地毯,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的。
很舒服,倒是难得感觉安宁。
江寻安找到剑后,也不想就这么离去,干脆仰头躺在草坪上,让心绪放空。
江寻安想,干脆变成一颗小草算了,风一吹就摇曳,饮露而生,望星而眠。
无忧无虑的,多好。
想着想着,他竟然做起了梦。
刚开始还好,梦中见到了一张幼稚还未长开的脸,那是少年时候的贺星洲。
他偷偷扒开窗户叫他出去玩。
江寻安偷偷从厨房钻出去,脸上弄得脏兮兮,贺星洲说他像只花猫。
江寻安刚要辩驳,就见他从兜里掏出块枣糕掰开,“你一半我一半。”
他把大的那半给了自己,江寻安就不好再说什么。
江寻安一口咬下去,贺星洲问他好不好吃。
江寻安说:“太甜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少年变换成了青年模样,手执长剑,神采奕奕,然后一剑将自己的胸口捅了个对穿。
疼,太疼了。
江寻安睁开眼睛,脸上都是湿润的,一摸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而那睡梦中的居然不是错觉,自己的胸口确实在发疼。
他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儿有一道小小的疤。
自己什么时候受的伤?又什么时候愈合?他竟然一点也记不起来。
他努力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头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他再一细想,就头疼欲裂。
江寻安缓了半天才喘过气来。
他不得不停下,脑子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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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流云宗后,江寻安少见的给自己放了个假。
原来当师兄那么的累,怪不得贺星洲之前那么大的戾气。
距离贺星洲闭关已有五年零四个月,一个人的消失并不会引起太大的变化宗门还是照常的运转,只是江寻安有点想他。
最近江寻安搬了家,拥有了自己单门别院的住处。搬家的时候,江寻安才想起来之前贺星洲给他的那些书,书匣子久了没有打开,上面落满了灰尘。
江寻安取出书,先将匣子抹干净,再把每一本书都摊开,仔细擦去上面的灰尘,然后将它们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
搬动时,一张纸从书中落了出来,江寻安弯腰去捡起来。
透过纸背隐约可以看到上面墨色的字迹。